”那是组名为《时差》的系列照片,
拍的是学校不同角落的时钟:图书馆的铜钟、教室的电子钟、巷口老店的挂钟。
最后一张是天台的夕阳,时针与分针在六点十七分重合,像谁轻轻落下的一个吻。
“为什么叫时差?”她盯着照片问。他沉默片刻,忽然说:“因为总有人慢半拍。
”那天晚上,她在他的微博看见新更新的照片:天台的天空,配文是“经度118.72,
纬度32.04,你和我的时差,究竟是八个小时,还是一整个青春?
”她攥着手机在天台坐到凌晨,夜风卷起她写给宋砚之的情书,纸张在空中翻飞,
最终飘进垃圾桶。远处教学楼的钟敲了十二下,她想起他说的“慢半拍”。
忽然明白:原来他说喜欢她时,她在别人的爱情里;而她终于看清自己的心时,
他的时区里已经有了别人。第四章 重逢·雪夜的邮政编码再次见到宋砚之,
是在十年后的同学会。她穿着米色大衣,站在母校的银杏巷口,看雪花落在无名指的婚戒上。
他穿着深色羽绒服,腕间的相机绳换成了皮质表带,却在看见她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微光。
“好久不见,”他伸手想抱她,又尴尬地转成握手,“听说你在南京定居了?”“嗯,
老公是那边的医生,”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呢?还在拍照片吗?
”他刚要开口,人群里忽然有人喊:“宋老师,这边!穿红大衣的女孩跑过来,
怀里抱着个两岁左右的孩子,眉眼像极了苏晴。“这是我太太,”他介绍时,
孩子伸手去抓他的相机,“还有我们的儿子,砚舟。”林晚僵在原地,
看着“砚舟”二字在雪光里晃成两个模糊的光斑。原来他早已在另一个城市娶妻生子,
而她藏在心底的那些年,不过是时光长河里的一粒沙。散场时,她独自走到当年的老茶馆。
店主是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看见她忽然笑了:“姑娘,你以前总跟那个戴红绳的小伙子来,
他后来常一个人来,对着空座位发呆。”她浑身血液仿佛凝固。老太太翻出留言本,
泛黄的纸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