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用声音抚平那看不见的褶皱,“我保证,这个项目一结束,我就把时间都补给你!
你想看什么我们都去看,想去哪里我们都去!”“好。
”他给出了一个短促的、近乎敷衍的回应,然后挂断了电话。他害怕再多说一秒,
那份努力维持的“理解”就会崩塌,露出底下连他自己都厌弃的、幼稚的怨怼。
办公室里重新陷入死寂,只有空调系统运行的低沉嗡鸣。那被取消的约会,
像一个突然被抽空的容器,在他心里留下一个空洞的回响。失落感并未因通话结束而消散,
反而在这空旷中发酵,变成一种更具腐蚀性的茫然。
他瞥了一眼电脑屏幕上依然亮着的文化中心剖面图,
苏静言白天在会上用清冷嗓音提出的那几个精确到小数点后的建议,像幽灵光标一样,
在他脑海里固执地闪烁,带着一种智力上的诱惑力。
一种混合着专业兴奋和情感抗拒的复杂情绪,在他体内剧烈冲撞,让他坐立难安。
他试图重新聚焦于工作,用无穷无尽的图纸和冰冷的数据填满思维的每一个缝隙,
将那个空洞堵上。但那个被放弃的、属于“他和晚晴”的夜晚,像一道失守的防线,
让苏静言和她所代表的那个充满智力挑战与深层共鸣的“过去”,
更容易地、更凶猛地渗透进来,蚕食着他理智的边界。与此同时,
夏晚晴在灯火通明的工作室里,奋战到晚上九点,
才终于将那份被客户来回折腾了数遍的方案最终版发送出去。极度的疲惫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四肢百骸都在叫嚣着休息。但一种更强烈的、近乎本能的冲动支撑着她——她想见他。现在,
立刻。她想驱散电话里那最后一丝不愉快的余韵,想用突如其来的惊喜弥补失约的遗憾,
想扑进他怀里,汲取一点温暖和力量,确认他们之间紧密的联结,
并未被近日来的种种阴霾所侵蚀。她没有再打电话,怀揣着一腔孤勇和残存的热情,
直接打车去了他的事务所。大楼里很安静,大部分办公室已经熄灯。
她熟门熟路地穿过开放式办公区零散的工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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