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要替她挡?他不是恨沈家吗?他不是折辱她吗?陆珩看着她汹涌的泪水,
眉头蹙紧,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将她往怀里又按了按,用那只完好的手臂紧紧环住她。
“别怕。”他在她耳边低语,气息灼热,“有我在。”说完,他不再停留,揽着她,
无视肩胛处不断淌血的伤口,无视周围一片混乱的景象,步伐沉稳地,朝着内院走去。
裴文卿站在原地,看着陆珩护着阿拂离去的身影,
看着阿拂那明显不同于以往的、掺杂着依赖与痛楚的眼神,双手缓缓握紧,温润的眸子里,
第一次染上了深重的无力与……一丝晦暗。阿拂被陆珩半拥半抱着带离了前院的纷乱。
他走得很快,步伐甚至有些踉跄,但环住她的手臂却依旧稳如磐石。
浓郁的血腥气不断钻入她的鼻腔,肩头那片不断扩大的深色湿痕,烫得她心尖都在发颤。
“大人……你的伤……”她声音带着哭腔,想伸手去碰,又不敢。陆珩没有回答,
只是紧绷着下颌,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唇色也越来越白。他一直强撑着,直到走进卧房,
反脚踢上房门,将外界的一切隔绝,那强撑的气势才仿佛瞬间松懈下来。他身体晃了晃,
几乎要栽倒。“大人!”阿拂惊呼,连忙用力扶住他,将他沉重的身躯半拖半抱地挪到床边。
陆珩靠在床柱上,重重地喘息着,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压抑的痛苦和疲惫。
他看向慌乱无措、泪痕未干的阿拂,声音嘶哑:“柜子里……有金疮药和干净布条。
”阿拂如梦初醒,连忙转身去翻找。她的手抖得厉害,
好不容易才从柜子深处找到一个沉甸甸的药箱。捧着药箱回到床边时,
她看到陆珩正试图自己解开衣袍,但因为伤在背后,动作极其别扭,牵扯到伤口,
让他闷哼出声,眉头死死拧紧。“我来!”阿拂几乎是扑到床边,放下药箱,颤抖着伸出手,
去解他玄色衣袍的系带。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颈侧的皮肤,滚烫。
他的气息喷在她的头顶,沉重而灼热。阿拂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