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吸力并非作用于肉身,而是直接作用于韩立的道果本源。
他感觉自己的神魂、法则、乃至存在的根基,
都要被从那具苦修万载的躯壳中硬生生剥离出去,投入那深不见底的瓶口。
他强忍着这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非但没有抵抗,反而彻底放开了对自身本源的束缚,
仅以一丝坚韧无比的意志为核心,护住最后的清明,如同主动赴死的飞蛾,
投向那幽暗的瓶口。「收!」瓶灵冰冷而充满喜悦的意念回荡。眼前一黑,
随即是光怪陆离的急速穿梭感。
韩立感觉自己被投入了一条由纯粹吞噬法则构成的黑暗洪流之中,
四周是无数扭曲、哀嚎的残魂与破碎的法则碎片,
这些都是被掌天瓶吞噬、尚未完全消化的「养料」。狂暴的能量撕扯着他的护体神光,
混乱的意念如同尖针,疯狂攻击他的道心。他必须全力运转时间法则,
才能在这恐怖的洪流中稳住身形,并顺着那股强大的吸力,朝着感应中的「器源之核」
方向艰难前行。每前进一分,压力便增大一倍,瓶灵那无处不在的意志如同冰冷的潮水,
不断冲击着他,试图将他同化、瓦解。「挣扎吧,恐惧吧!这才是你最终的归宿,
与吾融为一体,成就无上大道!」瓶灵的声音带着戏谑和满足,
它似乎很享受猎物最后的绝望。韩立不言不语,
将所有的力量都用于维持意志的清醒和前进的方向。他能感觉到,
自己苦修而来的时间道祖本源,正在被这条通道飞速地吞噬、消化,转化为滋养瓶灵的力量。
这种看着自己一点点「消失」的感觉,比任何酷刑都更加折磨人。不知过了多久,
仿佛只是一瞬,又仿佛是千万年,前方的黑暗中,终于出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光芒。
那光芒并非明亮,而是一种极致的「暗」,一种连光线和希望都能吞噬的黑暗核心,
却因其纯粹而显得「耀眼」。器源之核!那是一个不断旋转的黑色漩涡,规模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