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沈砚之低头喝着汤,温热的液体滑过干涸的喉咙,
熨帖得让他几乎要叹息出来。汤里炖着风干的羊肉,软烂入味,还有几块胡萝卜,
是上次补给车带来的稀罕物,苏晚一直省着,没舍得自己吃。“明天要去西边的断崖勘测,
地形复杂,可能得晚点回来。”他忽然开口,声音被汤的热气裹着,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苏晚的动作顿了顿,随即轻轻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却很快掩饰过去:“我给你留晚饭,再多做点干粮带着,路上能垫垫肚子。
”她伸手拨了拨篝火,火星子噼里啪啦地跳起来,映亮了她的眼眸,“那边地势险,
你自己一定当心点。”“知道。”沈砚之应了声,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他总觉得自己对苏晚说得太少,每次都是寥寥几句交代,像是在汇报工作。
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些在图纸上清晰无比的线条,到了嘴边就变成了笨拙的沉默,
千言万语都堵在心口,难以言说。夜里躺在帐篷里,听着外面风声依旧呼啸,
像是永不停歇的号角。沈砚之翻了个身,借着从帆布缝隙透进来的微弱月光,
看见苏晚那边的呼吸很均匀,胸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大概是睡着了。她的眉头微微蹙着,
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让他心里莫名一紧。他忽然想起刚认识她的时候,
她还是队里的医助,第一次跟着来戈壁,一路晕车晕得厉害,抱着个脸盆吐得昏天黑地,
脸色白得像纸,毫无血色。他那时刚从大学毕业,心高气傲,
总觉得这个娇滴滴的城里姑娘肯定熬不住这份苦,用不了多久就得哭着喊着要回去。
可没想到,她吐完了,喝口水缓口气,第二天照样背着沉甸甸的药箱跟着队伍出发,
晒得脱皮的脸上总是带着笑,从未抱怨过一句。有次他在勘测时被毒蛇咬了,情况紧急,
是她跪在地上,不顾危险地给他吸毒血,手明明在抖,却咬着牙没吭一声,
直到他被安全送回营地,她才因为过度紧张和劳累,瘫坐在地上,脸色比他还白。
帐篷外的风忽然变了调,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