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门传来老张沙哑的嗓音,"再报警老子往你门锁里灌二锅头!"我翻了个史诗级白眼,
回屋把那些涂鸦扫描成电子版。打印机"嗡嗡"响的时候,
我突然发现画面角落有行小字:"程阿姨梳的头真好看"。电脑屏幕的蓝光里,
铁盆残余的灰烬正悄悄凝成琥珀色的结晶,里面封着的一根白发在月光下泛着珍珠光泽。
窗外的雪还在下,我摸了摸耳后的月牙胎记。手机突然震动,
编辑发来新邮件:"关于《雪娃娃》的周边开发,
我们有个大胆的想法......"第二章 铜钱指路雪粒子敲打着陈阿婆家的窗棂,
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在轻轻叩门。我蜷缩在炕沿,铜钱在指间翻飞,
冰凉的金属表面已经被我的体温捂得温热。这是第七次占卜了,
前六次铜钱都毫无悬念地指向同一个方向——那口摆在堂屋正中的樟木箱。"丫头,
再搓那铜钱都要被你盘出油光来了。"陈阿婆的烟袋锅在炕沿上轻轻一磕,
几点火星溅落在青砖地面上,转瞬即逝。她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却带着某种不容抗拒的力量。我撇了撇嘴,拇指一弹。铜钱在空中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
落在樟木箱前的地面上,滴溜溜转了几圈,最后竟"咔嗒"一声,不偏不倚地卡进了锁孔里。
"这......"我盯着严丝合缝的铜钱,后脖颈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
这枚乾隆通宝是我妈留下的唯一遗物,此刻却像个钥匙般插在锁眼里,仿佛冥冥中自有定数。
陈阿婆的嘴角扯出一个古怪的笑纹,皱纹里藏着几十年的风霜。"你妈当年也这样,
"她慢悠悠地说,枯枝般的手指在箱盖上轻轻一抚,"扔铜钱专往锁眼里钻。
"随着"吱呀"一声响,樟木箱的盖子缓缓开启。一股陈年的艾草香扑面而来,
混合着樟脑和岁月的气息,熏得我眼眶发热。箱底静静地躺着一件百家衣,
粗布底子上缝着九十八块碎布,五颜六色,大小不一,唯独右下角缺了一块,
露出几根倔强的线头。我伸手想去触碰,却被陈阿婆一把攥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