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成一条指向明确的任务链。我转身,推开那扇吱呀作响、几乎要散架的沉重铁门,
走进了铺天盖地的雨幕之中。冰冷的雨水瞬间浸透了外套,紧贴在皮肤上,但我感觉不到冷。
任务,开始了。圣约翰学院像一头沉睡的、由巨石和常青藤堆砌成的古老巨兽,
盘踞在城市边缘。厚重的哥特式拱门投下森然的阴影,高耸的塔楼尖顶刺入铅灰色的天空。
每一块被岁月侵蚀得发黑的石砖,每一扇镶嵌着彩色玻璃、描绘着古老传说的高窗,
都无声地诉说着一种沉淀了数百年的、令人窒息的威严。
气里弥漫着书卷的尘埃、昂贵的皮革护理剂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特权阶层的疏离气息。
穿着剪裁精良、学院制服的学生们三两成群,步履从容地穿过铺着鹅卵石的回廊,
他们的交谈声不高,带着一种被精心训练过的、矜持的腔调,
目光偶尔掠过我这个穿着普通深色外套的“转校生”,短暂停留,随即漠然地移开,
如同审视一件误入展厅的廉价复制品。
我扮演着林默——一个沉默、略带疏离、对哲学似乎有着超乎寻常兴趣的转校生。
课程枯燥得令人昏昏欲睡,教授在讲台上拖着长调,念诵着关于存在与虚无的宏篇大论。
我的视线穿过稀疏的学生,落在前排靠窗的那个身影上。苏晚。她与周围格格不入。
不是指衣着,她的制服同样笔挺,但穿在她身上却有种奇异的单薄感。她总是微微低着头,
脖颈弯成一个脆弱的弧度,像一株在阴影里努力汲取微弱光线的植物。肩背绷得笔直,
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紧张。大部分时间,她只是安静地听课,
飞快地在摊开的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那专注的姿态,
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面前的本子。偶尔有同学试图和她搭话,她也只是抬起头,
露出一抹极淡、极短促、几乎称不上是笑容的回应,眼神飞快地掠过对方,
便又重新埋首于自己的世界。一种无形的屏障笼罩着她,隔绝了旁人的窥探和靠近。
简报里的信息碎片在我脑中拼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