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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南风吹来清凉...那夜莺啼声细唱...月下的花儿都入梦...只有那夜来香...吐露着芬芳...”
耳边又传来熟悉的歌声，我知道，那是护士又要给我打针了。
她总是一边哼着歌，一边弹着针管中的气泡，而我就这样被绑在床上动弹不得。
城里的人说，温良与漱玉，听名字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看似温良恭谦的他，亲手将我送进了精神病院。
最后他又亲手刨开了我的腹部，口中骂着，野种！野种！
再次睁眼，我重新回到了和顾家结亲的那天！
这次，新婚前夜，他！顾温良疯了！
01
“漱玉！漱玉！”听着耳边的呼喊声，我感觉一阵恍惚。
“我不是已经死了么！我这是重生了？！”旁边母亲的呼喊声，眼前熟悉的场景，都让我确定我回到了五年前。
“漱玉啊！你放心，我们与顾家也算得上世交，以后嫁到顾家绝对不会亏待了你的！”母亲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的说着，“况且，妈也是知晓你倾心于那顾家小子的。”
上一世同样的话语从我母亲口中说了出来，也就是今天我一脚踏进了那个让我饱受折磨的深渊地狱。
顾家小子...顾温良，我曾在书院偶然遇见，顾温良长相俊朗，举手投足如他名字般温良恭谦。
他才华横溢，出口成章，哪个少女不怀春，顾温良不知是多少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
而我同样也是其中之一，前世当我听见我母亲这番言论时，我脸红到了耳根，娇羞的回应，“一切全凭母亲做主...”
只怪当初我没看清他的伪装，如今，我恨不得他死！
“我不嫁那顾家小子！他不配！”前世临死前的悔恨让我将拒绝的话脱口而出。
我的反驳让母亲一阵惊讶，我从小知书达理，哪怕要拒绝，也是婉拒，何时像今日这般斩钉截铁？
“嗯！不嫁也好，如今世道虽然动荡不安，但是段先生对于读书人向来是礼遇有加，如今他正是鼎盛之时，我林家不必依附任何军阀世家，足以安身立命！”。
父亲是个传统的读书人，所谓军阀世家在他眼中不过是群莽夫罢了，他打心底不同意我嫁入顾家，无关其他，父亲说这是他的文人风骨‘坚守道义，不阿权贵’。
母亲说这是父亲认死理，一根筋，不知道为将来做打算。
确实，前世记忆中，父亲口中段先生没两年就跌下了历史的舞台了，而后军阀世家之间的战斗愈演愈烈，各地陷入了割据纷乱，苦不堪言，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更是首当其中！
不过也确实得益于我嫁入顾家，我父母才在这乱世生存了下来。
只是后来，我被顾温良诬陷抓去了精神病院，我父母前去理论，却被顾温良找来医院大夫。
那大夫吞吞吐吐对我父母说“你女儿确实有问题，她每晚都要和男人...苟合...并且...并且嘴里喊着顾家少爷的名字！”。
“恶心！这就是你们教出来的好女儿”，顾温良怒目圆睁，差人打断了我父母的双腿，赶出顾家，导致二老躺在床上抑郁而终。
想到这里，我继续说道，“我会嫁入顾家，但不是嫁给顾温良，而是顾沉舟！”
“你说谁？”安静了片刻母亲吃惊的说道，“你要嫁给顾家那个瞎子？”
我点了点头，顾沉舟，顾家第四子，我和他从小相识，也算两小无猜，只是长大后他便被送去了军校，从此他与我也就没了来往，后来听说他从战场回来瞎了双眼。
上一世，我在精神病院被顾温良开膛破肚，最后是顾沉舟带人将我的尸体从那该死的精神病院抢了出来。
那夜大雨磅礴，但我分明从他那失明的眼中看到了悲伤与懊悔还有无尽的愤怒，“漱玉，若是我早点将你娶进门，你便不会如此了”。
他没瞎！！他安葬了我残破的身躯，我的灵魂得以解脱，我也知道了，原来我一直被他深深爱着！
所以顾沉舟，他才是我要嫁的人，而不是顾温良。
眼看母亲还要劝说，“我意已决，不会改变，从小我事事顺从你们，这次我要自己做决定！”我不会再踏入那个深渊。
见我坚决，二老也没有太多反驳，我迟早是要嫁入顾家的，现在有的选，也很不错了。
02
翌日！顾家，客厅！
“你要嫁给沉舟？可是那孩子的眼睛...”顾夫人神色明显有些出乎意料，似不解。
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顾温良，可我偏偏选择了嫁给他的兄长。
“是不是因为江蓉那丫头，你也知道她只是温良的陪读丫鬟，要是你不喜欢她，我这就差人将她送走！”顾夫人拉过我的手说道！
我摇了摇头，上一世就是因为顾温良怀疑是我让顾夫人送走了江蓉，心中一直记恨与我：“顾夫人，我和沉舟算是青梅竹马，可能传言我有情于顾温良，但沉舟如今双目失明，我才方知我心意，还望夫人成全！”
“这孩子！怎么还生疏起来了，小时候你可是一口一个姨姨的叫我呢！”
“你能嫁给沉舟啊，姨打心里高兴着呢，姨啊...是怕你觉得委屈...”
“不会的，沉舟很好”脑海中再次闪过前世的画面。
见我已然决定，顾夫人也同意了下来，对于顾家而言，我能不嫌弃嫁给顾沉舟，也是再好不过了。
剩下的事情就是长辈们敲定婚期了，而我决定去找顾沉舟，那个一直默默爱着我的顾沉舟。
文兴楼--顾家的产业，当年段先生大兴文坛，宣讲知识就是力量，顾家作为段先生左膀右臂，自是以身作则，修建了起了这么一座楼阁，大受当代知识份子赞扬。
前世我曾不止一次见顾温良在他母亲面前念叨。“妈！为什么把文兴楼交给顾沉舟，他现在只是一个瞎子，凭什么...？”
来到文兴楼，还未见到顾沉舟，结果意外撞见顾温良和他的朋友们。
也是，前世他就喜欢带着朋友到处聚会，高谈阔论，彰显才华。
顾温良见到我，原本谈笑风生的脸瞬间变得不耐烦：“林漱玉？你怎么这么烦人，到哪里都能碰到你，倒霉！”
他周围的朋友却是哈哈大笑，“顾少，你看我们猜对了吧，就说她今天会来找你，今晚的饭局可是要你包场了”。
“要不今晚顾少你收了她，让她欲仙欲死...哈哈哈...”
顾温良闻言露出一抹邪笑，意味深长的摸了摸下巴。
我心中升起一阵厌恶，表情冷漠的绕开了他。
顾温良愣了愣，回过神后一把拉将我拽住：“林漱玉，你又在演什么戏？怎么？开始装高冷引起我的注意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去我家的事，作为女人，你还真不要脸，死皮赖脸去求亲，这么渴望得到我？要不现在我就满足你！”他凑到我耳边语气轻佻。
我退后一步，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开口道：“我没有要和你成亲。”
“还有，这是文兴楼，别玷污了它的名声！”
顾温良看着我冷漠的眼神一怔，直到他身边的江蓉开口：“温良哥哥，我看漱玉姐姐是不想看到我吧，毕竟上次...上次是我把漱玉姐私会那件事说了出来！”
说到那件事在坐众人纷纷起哄...
“啧啧啧，林小姐，这小树林行那事是不是别有一番滋味啊”
“我看啊！说不定不是第一次了....哈哈哈”
听到江蓉的话，顾温良脸上再次出现了厌恶的神色，松开我的手把江蓉搂在怀里，“蓉蓉！放心！就算我和她成婚，我也不会爱她，我的心里一直有你。”
两人的卿卿我我让我感到恶心，说起上次的事，其实是江蓉的阴谋，我父亲意外跌倒受伤，伤口发炎，这个时期消炎药被严格管控，我无奈之下才找到一个大夫偷偷交易。
却没想到江蓉带着顾温良出现在我眼前，诬陷我与他人私会，顾温良指着我的鼻子说我不守妇道。
虽然后面证实了我的清白，可是又有几人相信呢？
“算了，我走！”
我也没必要解释什么，自顾自的往阁楼上走去。
身后传来顾温良的音声：“金阶玉阙虎踞门，乱世滔天我独尊。鹰犬趋炎争叩首，尔舔疮痔效尤频。”
“哎呀！顾兄，大才！我们等不及看她跪舔你了....要不再打个赌？用什么姿势跪舔你呢？哈哈哈...”
我充耳不闻身后的污言秽语走到了顾沉舟所在的房间。
堂堂文兴楼，被顾温良搞得乌烟瘴气，不过谁让他是顾家最受宠的儿子呢，旁人可不敢把他怎么样！
“怎么？你不生气么？”顾沉舟安静的坐在那里，眼睛被厚厚纱布裹了一层又一层。
“你信么？”
“我自然不相信”
我附身吻上了他的唇。
他喉结滚动，“为什么选择我？”
“难道你不想娶我么？”
“想！”
03
第二天，我被安排进了顾家，顾家人说顾夫人去了家主那边，婚事就定在两日后，会和顾家主一起回来，今天开始就要为我量身定制礼服。
顾家的裁缝李婶拿着绸缎一丝不苟：“哎哟，林小姐的身段真好，要是四少爷能看到你说不定心里多高兴...哎...可惜...”
“不过，老爷可是心疼着四少爷，等明日啊，老爷回来看到这么俊的儿媳，定是开心的！”
我笑着点了点头。
“什么四少爷？！你们在说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不知何时顾温良出现在了阁楼的楼梯上，身后跟着江蓉正得意的看着我。
我看着牵着手的二人冷声说道“没什么！”
顾温良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林漱玉！别以为你马上要嫁入顾家就可以摆少奶奶的架子！顾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李婶，先给蓉蓉量礼服，等我娶了蓉蓉再给她做，以后蓉蓉是大少奶奶，她林漱玉，只配做小妾！”
“可是小少爷...”
李婶话未说完便被江蓉打断。
“你看...温良哥哥，现在怎么连一个下人都敢反驳你了，你不说在顾家上上下下都要听你的么？”
顾温良似是恼羞成怒，一把夺过李婶手上的绸缎，撕成碎片。
“我让你量，让你量...”
江蓉上前恰到好处的踩踏着地上破碎绸缎，“漱玉姐，不好意思啊，温良哥哥说这次顾老爷回家，要趁这个机会先和我成亲呢！”
“你不会怪温良哥哥吧，不过你们有婚约迟早要嫁过来的，也不急于这一时。”
我看着惺惺作态的江蓉，心想嫁给顾温良做小？不好意思，两天后他得叫我嫂子。
我深吸一口气“不行”。
我和沉舟的婚事，绝不能让这两人搅和了，我绕过江蓉想从顾温良手中夺过绸缎。
怎料刚迈出一步，就听江蓉一声尖叫，身体向后仰去，脸上带着恶魔般的笑意，直直的摔下楼梯。
顾温良见状，立刻冲下楼梯“婷婷，婷婷，你怎么样？”
她脸色苍白颤抖着伸出手指着我“为什么...为什么推我？”
然后她昏死过去。
她的演技在我眼中还是那么拙劣，可顾温良每次都信了，甚至还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
“林漱玉！你是不是有病？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你给我等着...”放完狠话他抱着江蓉去寻找大夫。
我无奈叹了口气，也没有心思在这里呆着，和李婶交代完几句后，我便准备去文兴楼找沉舟。
只是刚要出门便看见顾温良怒气冲冲的返回。
他一把掐住我的脖颈“林漱玉！你要去哪里，蓉蓉还在昏迷，你最好给我去跪在她身边祈祷她没事！”
喉咙的窒息感让我脸色涨红，眼泪不自觉的往外涌，我用力的想挣脱他那钳子般的大手，可是我做不到。
“砰”
他将我重重摔在地上，揪着我的头发就往外拖，“顾温良！你是不是疯了？江蓉真晕还是假晕你看不出来么？”我咳嗽着说道。
“别废话，我只知道蓉蓉现在正昏迷不醒躺在床上，你必须给我去跪着道歉......”
头皮传来的疼痛让我感觉天旋地转，我死死的拽着他的手，以此减少头皮的拉扯感。
也在此时！
“住手，顾温良你在干什么？”门口传来一声怒喝，紧接着，顾沉舟在几名身穿制式服装的壮汉簇拥下踏步进门。
顾温良被这一声怒喝吓了一跳，不自觉的松开了手，见来人是顾沉舟，他定了定神，搓着手腕说道：“哦？原来是四哥，今天怎么不待在文兴楼有空回家？我记得你自从受伤后就没回过家了吧！”
顾沉舟没有理会他，在一名壮汉的带领下，来到了我身边，顾沉舟将我扶起，“对不起，漱玉，让你受委屈了！”他用温热的手擦去我脸上的泪水。
看到这一幕顾温良有些沉不住气了，“四哥，我知道你和林漱玉从小一起长大，只是现在你这么做有些不妥吧？”他皱着眉，表情像极了心爱的玩具被人夺走。
顾沉舟只是挥了挥手，身后的几个壮汉欺身上前将他制住。
“放肆！你们在做什么？顾沉舟，你要干什么，爹马上就要回来了，你敢这么对我？”他挣扎着嘶吼！
“带下去，锁在书房，我爹回来之前不许他踏出半步。”顾沉舟的声音冰冷带着肃杀。
“不行！蓉蓉还在昏迷，你们不能把我关着！”
“你混蛋，顾沉舟你个瞎子，等爹回来我一定要你好看.....”他就这样骂骂咧咧的被拖出房间！
我庆幸顾沉舟来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想起前世我总是被江蓉诬陷，下跪道歉简直是家常便饭。
他将我搂在怀里，我不争气的带着哭腔说道，“沉舟，幸好有你！只是顾夫人亲手挑选的绸缎被他毁了....”
“傻瓜！我都知道的！”说着他拿出一枚微微泛黄的戒指，“漱玉，还记得这枚戒指么？嫁给我好吗？”
这戒指...儿时的记忆在我脑中浮现，少年拿着一枚黄色的戒指威风凛凛的说：“林漱玉！你看这是我用子弹壳做的戒指，等将来我们结婚了，我会送给你，它会保护你一辈子......”
原来他一直藏着这枚戒指，可笑前世的我，居然把这么一直深爱着我的他...弄丢了！
我点头同意，我轻轻揭开他眼上厚厚的棉纱，看着他的清澈的眼睛。
他一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没瞎？”
我没回答，深深的吻上了他的唇。
04
顾夫人和顾家主在我和沉舟的婚礼前夜回来了，顾家上下忙得不可开交。
客厅内。
“几年不见，漱玉丫头也长大了啊！”顾家主褪去戎装像个和蔼的小老头，“你能嫁给沉舟，是他的福气，以后这小子要是让你受了委屈，你和我说，顾伯伯给你做主！”
看的出来顾家主是真的打心里高兴，顾夫人也是笑着应声。
顾家原本有五个儿子，前三个都折在了沙场，如今我能嫁给失明的顾沉舟，顾家自然是高兴的！
“想起也是好久不见你父亲了，明个儿，我定要和他一醉方休！”
我笑着点头，回想儿时两个老头总闹，总斗嘴，我和顾家的婚约也是在这两老头的吵闹中定下的，只是前世猪油蒙了心，嫁给了顾温良。
“爹！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漱玉受委屈的！”顾沉舟一本正经的保证，顾家主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正商量着明天的婚礼时，门外传来呼喊，“爹！娘！你们回来了！”来人正是顾温良，正怒气冲冲一路跑了进来。
在顾家主回来时，沉舟便撤去了看守他的守卫，作为最受宠的少爷，顾家佣人还是把他放了出来。
进门后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我，眼睛像毒蛇一样钉着我，“好啊！林漱玉！你还敢出现在我顾家！”
他声音刚落，沉舟便接话说道，“温良！看到你嫂子怎么这么没礼貌，还有这顾家何时是你的顾家了？”
顾温良顿时瞪大了眼睛，“什么？！什么嫂子！”
“呵！明天是我和漱玉的婚礼，你不知道？”
我坐在沉舟身边，拉着他的手笑了笑“我说过，他不信而已！”
顾温良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似乎忘记了今晚他过来的目的是找顾夫人告状的，“怎么可能！你要嫁的人分明是我才对！”
顾夫人看着失神的儿子摇头：“温良啊！你一天不着家的，漱玉要嫁的一直都是沉舟！”
听到顾夫人的话，他显然还是不信，快步走到我面前准备拉起我的手，“林漱玉，你又在玩什么低级的把戏？”
“行了！我也不要你跪着了，你现在去和蓉蓉道个歉，明天我们就成婚，这下你满意了吧？可以收起你那幼稚的把戏了么？”他的语气像是给了我莫大的恩赐。
我厌恶的看着他，他还想说什么，这时顾家主带着威严的声音开口道：“够了，温良！你这样成何体统，明日漱玉便要嫁给沉舟，此后你要对漱玉多有敬重！”
他的手不自觉的抖动，看着所有人，像是听到极大的荒唐事，“不可能！爹，娘，你们是不是在配合她演戏，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好好对漱玉的！”
呵！好好对我，前世他也是这样说的，可是后来他把我送去精神病院，江蓉买通医生，每晚给我灌媚药。
他以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却不知道他亲手刨掉的是他的骨肉！导致我最后死在那冰冷的医院。
“行了！顾温良！明天就是我和漱玉大婚的日子，你该认清现实了，记住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一切都要围着你转！”沉舟捏紧了我的手开口说道。
顾温良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阴冷和嘲讽：“林漱玉，你粘我这么久，你怎么可能嫁给别人，而且还是嫁给这个瞎眼的废人！！”
“砰”
“你这逆子说什么？”顾家主拍案而起！
身上顿时散发的杀伐之气让顾温良瑟瑟发抖。
顾夫人也是皱眉说道：“温良，快给你四哥和嫂子道歉！别惹你爹生气！”
“道歉...道歉？我凭什么道歉，他们...他们不配。”
“一个瞎子，一个贱人，配么？”顾温良瞪大双眼像是听到什么极好笑的事情。
暴怒的顾家主上前一脚将他踹翻，“逆子！逆子！这么多年你在顾家，在书院学的就是这些？目无尊长，无法无天！”
这一脚直把顾温良踹得在地上躺了半天，顾家主就是顾家的天，谁也不敢上去搀扶，包括顾夫人。
半晌，顾温良嘴角带着鲜红，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他指着顾沉舟说道。
“都是你，都是你，顾沉舟，为什么...为什么你连个女人都要和我争？爹都把文兴楼交给你了，你还要怎样？”
他双目通红，说出了我前世所不知道的秘密。
“当初怪我太仁慈了，只是弄瞎了你的双眼，我应该直接杀了你的......”
“轰”
顾温良的话如惊雷般在众人脑中炸响。
我捂着嘴不可置信，顾温良疯了，竟然做出弑兄的事情！
“你个逆子，你说什么，那件事果真是你做的！”顾家主像是暴怒的雄狮，随时择人而噬。
顾温良此时已经陷入一种疯癫状态，非但不害怕，反而大笑着说道，“对！没错！他的眼睛是我设计弄瞎的，我把情报偷偷送给他的敌军统帅，只是没想到那群废物，连个人都杀不死！”
“不过瞎子是没有资格继承顾家的，除非我不要，就像现在，林漱玉是我顾温良的女人，除非我不要，才轮得到你！”
“咔嚓”
子弹上膛的声音响起，空气像是凝固，同时让疯狂的顾温良恢复了些许清明。
顾家主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声音沉重道：“夫人，当初我就不该将这野孩子带回顾家，没想到这孽障如此狼心狗肺，今天我就要清理门户！”
“老爷！”顾夫人摇头哀求。
“野孩子？什么野孩子？你们在说什么？演戏！你们又再演什么戏？”顾温良彻底傻了。
“我是高高在上的顾家少爷，才不是你们口中的野孩子......”他状若疯癫。
“哎，温良，都怪娘平日对你太过纵容，才让你做出这种事情，是为娘的不好...”无奈之下顾夫人说出了顾家的秘闻。
原来，当年顾家主因为受伤再无法生育，偶然间捡到一个将死的男婴，为了不让顾夫人每日沉浸在丧子之痛中，便将男婴带回家中！
顾夫人也是欣喜，取名温良二字，希望他远离战火，只做个温良恭谦的读书人...
听完这段秘闻，我心中了然，原来顾温良性格如此虚伪阴狠是刻在骨子里的。
“不可能，娘，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你从小对我疼爱胜过四哥，对！他顾沉舟才是捡来的，一定是这样...一定是你弄错了！”
顾夫人没有回答，只是叹了口气，似在后悔自己从小对他太过偏爱。
顾温良颓然的跪倒在地上，眼神空洞，这时门口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江蓉！
“顾伯父，顾伯母，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她来到顾温良身边搀扶着他，不明所以开口道：“伯父，伯母，我和温良是真心相爱，求求你们不要强迫他娶林漱玉好不好！”
顾沉舟拍了拍我的手站了起来，抬手解下了脸上的纱布，那双眼眸清澈透亮，哪里像是受过半点伤。
所有人都呆住了，除了我和顾家主，难道顾家主也早就知道了？
江蓉指着沉舟直打哆嗦，“不可能，不可能，他们明明说...”
“江蓉！是不是很意外，那晚你以为我瞎了，光明正大的在我面前和那两个‘弄瞎’我双眼的小卒苟合，却不知道我仅仅用十个金币就收买了他们！”
“你的身体真是肮脏，廉价！”
05
原来这一切都是江蓉幕后主导，她为了嫁给顾温良，为了成为那高高在上的顾家少奶奶，煽动顾温良残害兄长。
“爹这次回来，除了要参加我的婚礼，就是要处理这件事，我手中证据确凿，你们还怎么狡辩！”
“前有设计害我差点丢掉性命，后有诬陷漱玉毁她清白，你该死啊，江蓉！”顾沉舟的话像是重锤一下一下敲击着江蓉的脑海。
我看着失魂落魄的顾温良，心里没有半点怜悯。
相比于我前世所经历的一切，这又算得了什么！
“来人！将这女人拖下去，严加拷问！任何有关此事的人都不要放过”顾家主的话带着彻骨的寒意！
也是，这就是军阀世家！
“不...不！温良哥哥，你救救我，救救我！我都是为了你啊！你不是说顾家你说了算的么...救救我！”江蓉拉着顾温良的手，像是拉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可是不管江蓉如何哀求，顾温良像是没了神志，双手无力垂落，口中不断地念叨：“没了...什么都没了！”
片刻后，我看着被守卫拖出了房间的江蓉，嘴角勾起了浅浅的弧度。
房间中顾温良依旧在念叨着，披头散发，嘴角带血，哪还有那翩翩少年人的模样。
直到此刻！我的心才通畅了几分，前世的仇，算是报了。
最后顾家主在顾夫人的请求下把顾温良囚禁在了阁楼，毕竟养育多年，就算是条狗也有感情了吧！
我和沉舟也顺利的成婚，后来听说江蓉在被拷问时精神出现了问题，被顾家送进了精神病院。
而顾温良在两年后，在顾家的阁楼上大喊着：“顾沉舟，我要与你同归于尽！”
一时间街上人们谈论最多的是“诶！你听说了嘛，顾家那个最受宠的小少爷，抱着自家阁楼上的镜子跳了下来，摔死了...啧啧啧...”
春去冬来，历史的轨迹没有改变，只是这次，顾家没有选择加入军阀之间的纷争。
顾沉舟在我影响下加入了另一个阵营，一个拥有光明未来，波澜壮阔的阵营！
他笑我哪像出生书香门第，我说这叫华夏儿女多奇志，不爱红妆爱戎装！
（本书完，以上人物和时代背景皆为虚构！）
更新时间：2025-07-06 14:5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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