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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图小说网> 规则怪谈 > 床底准时传来指甲挠地板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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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章节

搬进“经济实惠”的新家第一夜,手机屏幕亮起00:17。

床底准时传来指甲刮擦水泥地的声音——嘶啦…嘶啦……

一张泛黄纸条悄然落在枕边:「别低头看」......

1、

手机屏幕骤然亮起,蓝幽幽的光刺得我眼睛发涩。

00:17。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心脏被一只冰冷的铁手攫紧,缩在胸腔里几乎窒息。

然后,它来了——床底深处,响起那种声音。

嘶啦……嘶啦……嘶啦啦……细碎,单调,冰冷。

活像有人用长长的、枯干的指甲,

一遍又一遍,

不知疲倦地刮擦着坚硬冰冷的水泥地。

每一下,都刮在我突突直跳的脑神经上。

这间租来的“便宜”公寓,

此刻像个巨大冰冷的坟墓。

被子蒙过头,那声音却更清晰了。

它直接钻进骨头缝里,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冷。

不是老鼠,老鼠跑动是窸窸窣窣的,爪子不会这样刮。

这更像是……更像是一种缓慢的、带着无限怨毒的摩擦。

我蜷成一团,牙齿忍不住轻轻磕碰。

冷汗沿着脊椎一路滑下去,浸湿了睡裤。

床下的,到底是什么?

2、

太阳晒透窗帘,胆气似乎也随着光线渗回一点。

我坐在地上,鼓起勇气,

一把掀开那床沿垂下来的、带着可疑污渍的旧床单!

灰尘簌簌落下。

床底深处根本不是什么水泥地!

整整齐齐钉着一块厚厚的、腐朽发暗的旧木板。

严丝合缝地覆盖了整个床底区域。

它下面到底是什么?

靠近我这边一角,木板上凝着一个小小的印子。

凑近再看,心口猛地一抽!

模糊,但轮廓分明——半枚干涸发暗的指印。

那种锈蚀般的褐红色,是血!

时间很久了,但残留的痕迹像一个冰冷的手指,

狠狠戳在了我的眼前。

谁的血?

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嘶啦嘶啦”的声音,就是来自这木板底下?

它真的是在“刮”水泥吗?

还是……在刮这块封住入口的木头?

3、

白天我去敲隔壁陈旧的防盗门,手因为用力微微发抖。

门开了条缝。

一张皱纹深刻的脸露出来半边,浑浊的眼睛透过门缝打量我:

“啥事?”

声音也像朽木摩擦。

“阿婆,楼下…

以前住的是什么人?

有没有……特别的事?

我声音发干。

老妇人浑浊的眼珠定定地看了我两秒,

那目光像冰锥刺过来,猛地缩紧!

“死绝了!”

她声音陡然拔尖,带着一种刻毒的肯定。

死绝了?

我浑身发冷。

还没反应过来,

“哐当!”

一声巨响,铁门在我眼前猛地撞上!

门后传来她急促的声音,声音发飘:

“那家人……死得很惨……太惨了!

都烂……

话音戛然而止,只剩剧烈的、带着恐惧的喘息,

越来越远,消失在门后。

走廊里冷得像冰窖。

死绝了……

死得很惨……

烂?

我靠在自己冰冷的门框上,

双腿有些发软。

4、

夜幕又一次沉甸甸地压下来。

我蜷在远离床边的小沙发上,

神经像拉紧的弦,一根根绷到了极限。

眼睛死死盯住闹钟。

00:16。

00:17。

来了!

那股寒气瞬间顺着脊柱爬满全身。

心跳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擂鼓般撞击着耳膜。

我竖着耳朵。

嘶……嘶……

等等?不对劲!

那熟悉得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啦嘶啦”的刮擦声……

消失了?卧室里静得可怕。

可这份死寂比声音本身更让我心惊肉跳!

空气似乎凝固了。

我僵着脖子,像生锈的齿轮,一寸寸、极其缓慢地抬起头。

目光一点一点地移向天花板——

白惨惨的天花板上,赫然印着一个巨大、漆黑的手印!

五指张开,边缘模糊,像是带着极度的粘稠和恐怖的力量,狠

狠按上去的。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它出来了?

什么时候……

就在我头顶上方?

5、

恐惧几乎要撑破我的胸腔。

我抖着手摸出手机,牙齿咯吱咯吱地打颤。

不能坐以待毙!

得记录点什么!

我屏住呼吸,像扑向滚烫火炉的蚂蚁,

一点点,艰难地挪到床边。

心脏在喉咙口狂跳,似乎下一秒就要挣脱束缚。

我不敢直接掀开床单,只是哆嗦着,

颤颤巍巍地把手机摄像头,

一点点,

贴向那条污浊床单和地板之间狭窄的缝隙——我必须看看!

看看那木板的下面是什么?

或者……那东西是否……就在缝隙后面?

冰凉的手机边缘接触到地板的一刹那,

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铁锈味猛然钻进我的鼻腔!

胃剧烈地抽搐!

瞳孔骤然收缩!

手机屏幕冷光幽微的倒影中,那条狭窄如发丝的缝隙里,

正有某种粘稠、暗红的液体,

极其缓慢、极其执着地,

如同拥有生命般……

一绺绺地往外渗出!

边缘还连着半透明、蛛丝般的粘液。

是血!

细线般的血!

6、

粘稠的铁锈味顽固地黏在鼻腔深处,每一次呼吸都带来冰冷湿重的恶心感。

手机嗡嗡震动,

一条新短信,

只有三个字和一个标点:「别低头看」。

谁发的?

屏幕上只显示一串长串的、毫无规律的乱码数字。

寒意瞬间从后脑勺炸开!

它知道!

它知道我刚干了什么!

它就在这房间里?还是无处不在?

嗡——

短信又来!

还是那个冰冷生硬的符号排列组合!

内容更短,也更惊悚:

「它醒了」。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针刺进骨头缝里。

刚渗血的缝隙?

巨大的手印?

死绝的旧邻居?

疯狂的警告?

手机屏幕闪烁了一下,似乎被什么东西干扰了信号。

所有线索在我混乱的脑子里疯狂搅动,

“它”是谁?

“醒了”?

它本来在睡?

睡在哪里?

是我刚刚的窥探……

惊醒了它吗?

7、

木板必须撬开!

再待下去,我可能会彻底崩溃。

老张,我唯一能叫动的兄弟,顶着一头乱发,

脸上挂着被我半夜吵醒的不满和被浓重黑眼圈掩盖的惊疑。

“兄弟你这……”

他扛着工具箱,视线扫过屋里阴沉的光线和地板上那触目惊心的黑手印,

声音不自觉压低,

“你这地方……阴气可真他妈重!”

他带来物业老王,一个干瘦的中年人。

老王捏着手电筒,照了照那块腐朽的木板,眉头拧得死紧:

“怪事……这结构不对啊!

这是啥时候封的?”

他拿着撬棍,带着橡胶手套的手按向那枚暗红血指印旁边。

“咔嚓!”

撬棍刚刚楔入一点腐朽的缝隙,

一股冰冷刺骨的气流猛地从撬开的缝隙里倒灌出来!

带着浓烈的土腥味和某种……

难以言喻的陈旧腐败的气息。

“我操!”

老王低吼一声,手电筒的光柱猛地向下打去!

没有水泥地。

也没有地基。

只有一片纯粹的、浓墨般的黑暗。

那黑暗似乎深不见底,贪婪地吞没了手电的光束。

深洞!

就在这时——

“嘶……嘶啦……”

一种熟悉的、让人头皮炸裂的刮擦声,

断断续续,带着无比清晰的空洞回响,

从深不见底的黑暗地洞深处……

幽幽地传了上来!

老张和老王的脸,在微弱的手电光下,

瞬间褪尽了血色,惨白如纸。

8、

我蜷缩在冰冷的沙发上,手脚冰凉。

物业和兄弟离开后承诺的

“明天找人来处理”

像悬在头顶的纸剑,根本无法驱散盘踞在骨髓里的恐惧。

深洞的寒气似乎已经透过地板,侵入了整个空间。

混沌的意识被熟悉的节奏硬生生拽醒。

嘶啦……嘶啦……

声音!

它又来了!

就在这一秒!

我几乎能从骨髓里感应到那个00:17的降临。

它从未如此清晰过!

声音来源不对!

不是在身下的地面以下。

这一次,那令人牙酸的声音,

好像……

好像就在我耳边的墙壁上响起!

心脏瞬间冻结!

我被钉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

指尖传来奇怪的触感——粗糙,

带着颗粒感,一下下地摩擦着皮肤。

我惊恐地低下头。

右手!

我的右手!

它不知何时完全脱离了意识的掌控!

正死死抠着冰冷的墙壁表面,干燥僵硬的指甲,

正随着“嘶啦嘶啦”的节奏,

一下、一下……毫无知觉地……

在灰白的墙皮上疯狂摩擦刮挠!

那诡异的声音源头……是我自己的手指!

全身的血液“轰”地一声冲上头顶,

又在瞬间冰凉地退走!

9、

心脏在喉咙口疯狂撞击,堵死了所有声音。

冷汗像冰水一样,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

不!

停下!

我的手!

停下来!

失控的恐惧像冰冷的巨蟒瞬间缠绕收紧!

我用尽了全身的意志嘶吼,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

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指如同五根僵硬的铁钩,

以一种扭曲的、非人的频率,疯狂地在粗糙的墙壁上刨抓!

“嘶啦!嘶啦!”

粉尘簌簌落下,指尖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混合着皮肤被刮破的血腥味。

这声音不再来自地底,它就响在我的指关节下!

这恐怖的同步!

这诡异的支配!

我的身体!

它……它被控制了?!

这个念头像烧红的烙铁烫进我的脑子!

“呃啊——!”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和不甘终于冲破束缚,

化作一声扭曲的怪叫从喉咙里挤出。

我猛地挥起尚能控制的左手,用尽所有的力气,

像砸向敌人的石头一样,

狠狠砸向自己那只疯狂刨墙的右手手腕!

“噗!”

骨头撞击的闷响伴随着剧痛炸开!

那只失控的手终于猛地一停,痉挛着垂落下来,

指节因为剧烈的抓挠,一片血肉模糊。

墙壁上,留下了几道清晰的、参杂着血迹的白色刮痕。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气和我粗重急促的喘息声。

停下来了……暂时的。

我剧烈地颤抖着,左手死死攥着剧痛的右腕,

冰冷粘腻的冷汗顺着额角滑落,砸在地板上。

是警告?

还是……

一种更恐怖的开端?

它终于找到了新的寄居体?

10、

右手像块没有知觉的冰,裹着渗血的纱布还在隐约刺痛。

我必须下去!

必须知道下面是什么!

否则……下一次失控的,可能就不止一根手指了。

物业办公室,老王的脸还是昨天一样的煞白。

他眼神躲闪,手里一张泛黄得几乎碎裂的纸边缘卷得像枯死的树叶。

“本来……不该给你看这个的……”

他声音压得极低,生怕惊醒什么,

“查……查到了点东西,老档案……”

纸张展开。

不是住户登记档案。

是工程档案上撕下来的一角。

标题模糊不清,下面是潦草的、年代久远的钢笔字,

墨迹都晕染开,勉强能辨认:「拾骨窑」位置:17A底层

功能:迁坟拾骨暂存

封存日:1983.10.17

拾……拾骨窑?

迁坟……拾骨?

那些迁坟时挖出来的……

暂时存放的……

骸骨?!

我猛地扭头看向老王,

喉咙干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原来床下的深坑……

他的眼神和我撞上,里面是同样的惊骇和了然。

“一直传……这里早先是片老坟场……”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谁想到……把房子……

直接盖在了……

那上面……

1983年10月17日!

那个0点17分的报时!

那渗血缝隙的位置!

还有那……封存的日子!

所有冰冷的线索瞬间像无数尖锐的钩子,

猛地钩住我每一根神经!

发出清晰的、令人牙酸的绷紧声!

11、

床单缝隙里渗出的那股暗红细线,彻底干涸了。

封住洞口的木板也被老王撬开了一大块。

黑黝黝的洞口就张在那里,像一个巨大的、等待吞噬什么的嘴。

我把手机缠在一个老旧的长柄锅刷上,固定好摄像头,

打开了录像模式,灯光调到最亮。

深呼吸,冰冷带着霉味的空气吸进肺里,没有任何缓冲。

手机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探入那个洞口。

屏幕上一片漆黑。

只有手机自带光源照出一圈惨白。

镜头向下,向下……捕捉着井壁。

坑壁是湿滑的泥土,夹杂着碎石块,

布满了密集的、纵横交错的——刮痕!

深一道浅一道,凌乱得如同垂死者绝望的抓挠!

每一道都清晰得刺目!

我的心跳重得盖过了所有声音。

继续向下。

手机那一点光柱,在绝对的黑暗里微弱地晃动。

突然!

坑壁的颜色变了!

一片触目惊心、斑驳淋漓的暗红!

不像油漆,更像是……氧化发黑的干涸血迹!

涂抹得极其用力,甚至能想象当初喷洒时那浓稠的、粘滞的质感!

这片血污之中,模糊地透出几个不成形、更深的坑痕。

镜头猛地一顿!

光斑的边缘,似乎……似乎扫到了什么东西。

它蜷在坑壁一块稍微凹陷进去的地方。

很小,颜色几乎和泥壁融为一体。

我把手机稍稍向上抬了抬,让光线更集中地打过去。

白色的。

微弱的反光。

是一小截形状奇怪的东西……

末端很尖锐……

像是……

我瞳孔骤缩!

是一小截折断的……人类指骨!

12、

物业叫来了两个工人,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眼神犹疑不定。

工具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声,锤子敲,撬棍别。

“吭哧吭哧”,

他们费力地拆掉剩余的朽木。

那块沉重的木板终于被彻底掀开,

“哐当”一声丢在旁边。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探头看去,一股冰冷腥臭的空气猛扑上来!

洞口完全暴露。

幽深。

直径大约一米多点,内壁是挖掘过的硬土,

布满一道道醒目的抓痕和那些不详的暗红色污渍。

光线射入下方几米深的地方,就被浓稠的黑暗彻底吞噬了。

一个工人拿出强光手电筒,拧开。

惨白的光柱探下去。

光束缓慢地扫射着冰冷的泥壁。

那些触目惊心的划痕,那些凝固的暗红……清晰异常。

光柱渐渐落向更深的底部。

光束边缘似乎触到了坑底。

一片不平整的坑洼地面。

没有预想中散乱的白骨。

没有腐烂的尸体。

坑底,只有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极深的脚印。

巨大、扭曲、非人。

轮廓清晰地嵌入坚硬的泥土底层。

五个脚趾(如果那还能称为脚趾)的位置,深得可怕。

足弓处甚至有一个碗口大的凹陷。

仿佛有个无法想象的、沉重的东西,曾经站在这里,

深深压入了地底。

又或者……

它曾一次次地……

试图从这里……

向上爬?

空气瞬间凝固了。

连光线都仿佛被冻结在那狰狞的脚印上,

无法抽离。

13、

恐惧在胃里冻成一个沉重的硬块。

我找来一块厚重的水泥板,尺寸比洞口大一圈。

刺鼻的水泥灰弥漫开来,我和老王咬着牙合力抬起水泥板。

它压着那股地下透出的阴森寒气,沉甸甸地盖住了那个张着大嘴的深洞边缘。

老王额角青筋暴起,嘴里嘶嘶喘气。

我弓着背,手臂肌肉贲张。

“嘎吱——”

水泥板被我们一点一点挪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终于将那黑暗的源头死死压住。

“就盖这儿了?”

老王擦了把汗,眼神依旧惊惶不定。

“就这儿!”

我哑着嗓子回道,心脏在肋骨后面沉重地撞击。

水泥板边缘一圈,我用湿透的水泥浆仔仔细细地抹平、封死。

灰白的泥浆淌下来,覆盖了洞口边缘最后一丝缝隙。

凝固的水泥,像一道丑陋的封印疤痕。

房间暂时死寂。

那无所不在的刮擦声消失了。

但那股阴冷的气息,却仿佛透过厚厚的水泥,

顽固地盘踞在地板之下,无声地、沉沉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14、

夜色浓重得像化不开的墨汁。

“嘀嗒——”

“嘀嗒——”

什么声音?

黏稠的水滴砸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

一下,又一下。

带着一种迟缓的、令人窒息的节奏。

不是水。

我能清晰地闻到那股浓重的、无法遮掩的腥气。

猛地睁开眼,黑暗浓稠。

恐惧像冰冷的蛇一样顺着脊椎向上爬。

我慢慢地、极其僵硬地抬起头——

天花板上干干净净。

那个巨大黑手印不见了。

“嘀嗒……”

又一声。

心沉到了冰点。

我一点、一点地扭动脖子,目光转向床边。

新封的水泥板表面上,靠近那个巨大脚印位置的上方,

多了一小片不规则的新鲜暗渍。

一滴浓稠、暗红如墨的液体,极其缓慢地,

在湿润的边缘聚集、拉长,不堪重负——

“啪嗒。”

跌落在封好的水泥板表面,摔碎成刺目的红点。

15、

老王打来的电话像一个催命符:

“老弟!

昨天封的洞……

那水泥……

裂了!

裂了?

我冲下沙发,几步扑到床边那盖着深洞的水泥板前。

心脏像被一只冰手攥紧!

昨天晚上刚糊上去、还没有完全干透的新鲜水泥层,

围绕着压住深洞口的边缘,赫然裂开了一道歪歪扭扭的黑色缝隙!

像一道狰狞的伤口!

缝隙里一片墨黑。

更让我头皮瞬间炸开的,是水泥板表面的正中间!

一个巨大、清晰的泥脚印!

湿漉漉的泥巴混合着一种粘腻、暗褐发红的东西,

从那条缝隙开始蔓延,一路清晰地印在灰白的水泥板上,足有一米多长!

那脚印的形状和大小……

分明……分明就是我在坑底光照中看到的那种巨大的、扭曲的轮廓!

最后一步的尽头,脚印突然消失。

像是那个带着泥泞的沉重之物,走到了水泥板的边缘……然后……

它出来了?!

16、

一股寒气几乎把我灵魂冻僵。

它出来了?!

我猛地倒退一步,

后背“砰”地撞在冰冷的墙上。

眼睛惊恐地扫视着昏暗的房间——紧闭的窗户,关死的门。

一切都和昨天一样,又似乎完全不一样。

空气沉重粘稠,带着浓到化不开的铁锈味和泥土腥气,每一次呼吸都像吸进冰渣子。

那串沾着粘腻暗红的脚印,断在水泥板边缘。

它就在这房间里。

看不见,但无处不在。

那股冰冷的恶意,像毒蛇一样缠绕着我的皮肤,顺着毛孔钻进来。它去了哪里?

17、

“哐啷!”

床头柜上昨天用来探洞的金属锅刷突然倒了下来,

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噪音。

心脏跟着狠狠一抽!

目光瞬间锁定了那个方向!

就在倒下的锅刷旁边,靠着沾满灰尘的床脚根——地上,

多了一张灰黄色的纸!

纸张方方正正,边缘是撕开的毛茬,显然是刚扯下来的!

就像……有人匆忙间从某本册子上撕下了一页。

我全身的汗毛瞬间立起!

刚才进来时,绝对没有这东西!

谁放的?

什么时候放的?

恐惧被一股更强烈的冲动压倒:

线索!

这可能是唯一的线索!

我几乎是扑过去,颤抖的手指捻起那张轻飘飘又沉重万分的纸。

入手是旧纸特有的粗糙干燥感,带着一股陈腐的气息。

上面没有文字。

只画着东西。

是一个极其潦草的图形符号!

像是用粗糙的木炭或者焦黑的东西匆匆勾勒的。

一个圈……但圈内部画满了密密麻麻、

方向混乱的交叉短线。

线条尖锐、扭曲,带着一种焦躁和……镇压的意味?

看着它,我莫名其妙想起小时候在乡下见过贴在门楣上避邪的符。

圈的正下方,

有一小滩深褐色、几乎干涸的污渍。

不是墨迹。

像……暗黑的血点溅上去的?

这……是警告?还是某种指引?

18、

水泥板上那丑陋的黑色裂缝像一只嘲讽的眼睛。

符纸?镇压?

现在贴上去还有用吗?

老王在电话里彻底慌了神:

“老弟!

这他妈已经不是水泥裂不裂的问题了!

这是要命啊!

我刚找的老档案……

封洞口的当天……

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有个工人……他、他就失踪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就他妈在封完口之后!

恐惧瞬间攫住了我。

失踪?在那个年代……这几乎等于死亡通知书!

那深洞下面,根本就不是简单的骸骨暂存地!

有什么东西……被封在里面!

它一直在抓挠,想要出来!

那些水泥壁上密密麻麻的刮痕,就是它无数次徒劳尝试的绝望见证!

1983年10月17日。

一个工人失踪。

一张诡异符纸。

我捏着那张粗糙的纸,掌心全是冷汗。

它既然被“送”到我眼前,

是不是意味着……

我也是它的下一个目标?就

像当年那个失踪的工人一样?

20、

那张灰黄的符纸被我死死捏在手里,几乎要攥烂了。

它粗糙的纹理摩擦着指腹,带来一种冰冷怪异的触感。

突然!

像被烙铁烫了一下!

我猛地看向自己的右手!

那块血肉模糊的纱布下。

昨天因失控疯狂抓墙而在墙上留下血痕的右手!

我抬起手腕。

死死盯着被包扎的指端。

一种诡异的、仿佛不属于我的画面,毫无征兆地在我眼前铺开——潮湿冰冷的泥壁……斑驳的暗红……坑底那巨大得不像人类的脚印……

画面瞬间破碎!

紧接着,一股极其强烈的、近乎本能的冲动,

如同藤蔓般从心底疯狂滋生!

右手!

我的右手!

它似乎在……渴望!

渴望触摸墙上那几道新鲜的、昨晚我失控抓出来的、带着血迹的刮痕!

好像那里……有某种残留的东西……在吸引着它!

不!

不是我!

是它!

是那个侵入我身体的东西!

它想回到那里?那血痕里有什么?

我惊骇欲绝地盯着自己那只完好的左手,

它正下意识地要抬起,

要去抚摸那些墙上的血痕!

它在引导我!

它想让我……解除那些污秽!


更新时间:2025-07-06 14:4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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