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缓发布”;而内阁宣布三日后召开“宗室议礼”,以昭公信。尹氏布的局,
第一次出现了裂痕。风,开始往别的方向吹了。夜深,尹府密室烛火摇曳,檀木屏风后,
一张桌前仅两人而坐——世子李暠与尹有峰。桌上摊着的是未盖玺的“监国仪式令”,
墨迹犹新,犹如一块烫手的炭。尹有峰沉声:“三日后若宗室会议定嫡长子为储,
那就再无翻盘之机。如今舆论虽乱,但兵权在桓,礼法在昊,咱们再不出手,
就只能看他们分果。”李暠低着头,指节微颤,杯中的茶已凉。他不是不明白道理,
只是自幼受儒训,骨子里残存一丝对“名正言顺”的执念。“若此时行礼,是否太急?
会否留下话柄?”尹有峰冷笑一声:“殿下,帝位是坐出来的,不是等出来的。等,
是给别人机会。哪怕留下千百个话柄,只要你真登基,谁还敢议你?”他顿了顿,
声音低得只剩喘息:“臣已安排礼仪司私备正冠、仗仪、祭坛……只等一声令下,
明日午时便可在显仁宫偏殿,行‘监国冠礼’。”李暠抬头,眼中浮现短暂挣扎。
尹有峰却已起身,单膝跪地:“臣请殿下下旨,明日正午,监国临朝!”屋外风起,
卷起院中枯叶如飞。门未曾开,外头却仿佛已有利刃破空而来。清晨未亮,
虎翼军副将刘进风带着三人快步穿过显仁宫东厢,一路直入李桓临时驻帐。“殿下,
尹家人昨夜调动礼仪司,已有人搬入祭器与金冠。今日午时……恐有大动作。
”李桓静静听完,右手食指在桌角轻敲五下。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他们要先行监国?
”“是。”刘进风答,“但只在偏殿,不敢正殿行礼。”“偏殿?”李桓冷哼,
“那也是朝堂一角。”他起身,披上轻甲,却未佩剑,只淡淡吩咐:“传令军中,
三百亲卫今日轮值,五百人隐于宫墙之内,其余全部于东门外列阵。”“用兵围宫?
”刘进风愕然。“不围。”李桓淡道,“只是守孝——正好借守丧为名,
看看谁敢动先王尸骨之前一步。”他顿了顿,又道:“再传令,今夜起,虎翼军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