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点后怕和困惑:“真的!奴婢当时吓得魂都没了,抱着您只知道哭,
后来是章太医赶来施针。外面静悄悄的,奴婢以为王爷早就走了…可天快亮时,
奴婢去门口想看看药熬好没有,一开门…就看见王爷还站在廊下,
就站在您吐…吐了血的地方!身上那件沾了血的蟒袍都没换,背对着门,站得跟尊石像似的,
浑身都是寒气…奴婢吓得差点叫出声,赶紧关上门了…”他…在门外站了一夜?
这个念头像一颗投入死水的小石子,漾开细微却清晰的涟漪。是为了确认我死没死透?
还是…被那口血惊住了?我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最后那瞬间错愕空白的脸。荒谬。
我立刻掐灭了这点不合时宜的思绪。他那样的男人,怎会为我费心?无非是权衡利弊,
担心我死了惹来麻烦罢了。“以后…莫要再提他了。” 我闭上眼,声音疲惫而冷淡。
“是…是,奴婢知道了。” 翠微连忙应声,不敢再多言。然而,平静的囚笼生活下,
暗流从未停止涌动。萧珩虽不现身,但这座听雪苑的一切,都牢牢掌控在他手中。
每日用了什么药,吃了多少饭,咳了几声,何时睡下,事无巨细,总会通过某个隐秘的渠道,
传到他的耳中。这日午后,天气有些闷热。胸口那股熟悉的滞涩感又翻涌上来,比平日更甚。
我扶着榻沿,剧烈地呛咳起来,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翠微吓得连忙端来温水,
又拿出干净的素帕。“咳咳…唔…” 这一次的咳势来得又急又猛,喉间腥甜翻涌,
我用手帕死死捂住嘴,身体因用力而前倾,单薄的寝衣领口在挣扎中微微松垮开来。
就在咳喘稍歇,我筋疲力尽地抬起头,正要接过翠微递来的水杯时——“砰!
”房门被一股大力猛地推开!力道之大,带起的风卷动了内室的纱帘。
玄色的身影如同裹挟着风暴,骤然出现在门口。萧珩高大的身躯堵住了门外大片的光线,
逆光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觉一股沉沉的、压抑的戾气扑面而来,
瞬间填满了这间本就不算宽敞的屋子。他来得如此突兀,如此迅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