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却没动。“抱歉,做不了。”“再说,你不是在王春杏那儿吃过‘甜点’了吗?
”“我说的不止是饭。”赵铁山刚缓和些的脸色,瞬间又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李秋月,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玩意儿!”“老子在外头为了这个家奔波劳累,回来还得看你这死人脸?
我欠你的?”“知道今天是咱俩扯证十年的日子,我这不是给你带了东西吗?
你能不能别整天阴阳怪气的?啥时候能体谅体谅我的难处?”3我的目光落在那个纸包上,
伸手拆开。里面是一小瓶廉价的山茶花头油,瓶身油腻腻的,标签都磨花了。这玩意儿,
村口小卖部一块钱能买两瓶。王春杏头上,天天就抹这个,那股味道,老远就能闻见。
我差点被自己这十年的卑微给气笑了。赵铁山见我脸色不对,
梗着脖子强撑道:“知道你平常不爱使这些香喷喷的玩意儿,
这是我特意托春杏从县城百货商店给你捎的最新款,说女人都喜欢。你别不识好歹!
”我怎么不爱使,小时候我最喜欢抹这山茶花头油,现在不抹只不过是被柴米油盐所累罢了!
我没理他,从炕柜里摸出几张纸,那是早就写好的离婚协议。闹钟“滴滴答答”响着,
提醒我该吃卫生院开的消炎药了。我抓起一把药,就着凉水往嘴里塞。赵铁山脸色一变,
一把抢过我手里的药瓶。“你干啥玩意儿!怀着娃儿不能乱吃药你不知道吗?”他吼完,
见我面无表情,眼神空洞,语气难得软了下来,把那瓶破头油往旁边一扔。“好好好,
不喜欢这个味儿就扔了,明儿我让春杏再给你换个茉莉花的,行不?”“秋月,
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老生气对娃儿不好。”他话音刚落,我把那份离婚协议推到他面前。
“协议我写好了,你有空就签字按个手印。”“还有,我没空伺候你那金贵的大学生村官,
既然这么稀罕,不如直接领回家当菩萨供起来。”“再说她王春杏摆什么官威,
本来就是山茶沟走出去的大学生,不回她家吃饭,要你献什么殷勤!”赵铁山是村支书,
日理万机,写离婚协议这种“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