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正优雅地抬起手臂,准备将酒杯送到唇边的贵妇,
手臂就那样僵在半空;一位男士侧身对着同伴,似乎正要开口说话,笑容冻结在脸上,
嘴巴保持着那个半张的形状;几对相拥着旋转的舞伴,身体倾斜的角度被固定,
裙摆飞扬的弧度停滞。他们变成了蜡像馆里最逼真的展品,脸上还残留着上一秒的欢愉表情,
但眼神彻底空洞下去,凝固的瞳孔里映着天花板上无数璀璨却冰冷的水晶。时间被抽走了。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更恐怖的一幕。就在我前方不远处,
一个穿着与我同样白色纱裙的年轻舞者——是莉莉安!她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死寂吓坏了,
忘记了所有规则,忘记了团长嘶哑的警告,像只受惊的兔子,提着裙摆,
跌跌撞撞地冲向那扇紧闭的、通往花园的雕花橡木大门。“别……”我的喉咙像被扼住,
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她的手刚触碰到冰凉沉重的黄铜门环。“砰!
”一声沉闷得令人心悸的巨响,仿佛是整个城堡地基在震动。那扇厚重的雕花橡木大门,
在她指尖触碰到的瞬间,猛地向内爆裂开来!不是被撞开,
而是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从内部狠狠撕裂!无数尖锐的木屑如同暴雨般激射而出,
带着凄厉的破空声!莉莉安发出一声短促到极致的尖叫,
瞬间就被喷涌而出的、更加浓郁粘稠的黑暗彻底吞噬。那黑暗如同有生命的墨汁,翻滚着,
迅速填满了门洞,紧接着又如同退潮般倏然缩回门内深处。整个过程快得如同幻觉。
原地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边缘参差不齐的巨大门洞。门洞后面,
是浓得化不开的、令人绝望的漆黑。没有莉莉安,没有尖叫的回音,甚至没有一丝木屑残留。
只有一股阴冷、带着浓重土腥和腐朽气息的风,从那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里幽幽地吹出来,
拂过我的脸颊,冰冷刺骨。“嗒…嗒…嗒…”清脆、富有节奏的敲击声自身后响起,
在这片死寂中显得无比突兀和惊悚。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
脖子僵硬得如同生了锈的轴承,一寸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