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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工地搬砖。
她哭着打电话给我,说眼睛看不见了,脸上的皮一点一点的掉在地上。
我赶到医院时,校长和警察都在场,却没人告诉我,那个往她脸上泼酸的富二代,此刻就在隔壁病房打游戏。
他们说证据不足,对方家长已经找了律师,连医药费都不肯出。
我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是讲理的地方。
1
我是韩铁柱。
一个再平凡不过的父亲。
那天清晨女儿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出门上学。
她回头冲我一笑,清脆的说:
「爸爸,今天有物理考试,你别担心。」
我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你加油,考完我请你吃火锅。」
她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可谁能想到,中午的电话就像一把冰冷的刀,瞬间刺穿了我平静的生活。
「你女儿出事了,快来医院。」
冲进病房的那一刻。
看到女儿躺在病床上,脸上结着一层粗糙而厚重的黑痂,像烧焦的树皮一样干裂,狰狞,触目惊心。
她睁开一只眼睛,声音细的几乎听不见。
她说:「爸爸……我还能上学吗?我好怕。」
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怕我更难过。
我抱着她,眼泪止不住的砸在她伤口上,滚烫又刺骨。
她虚弱的说说不疼,可我知道,她在骗我,只是不想让我更难过。
那一刻,我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第二天我急匆匆地赶到学校,想要找监控。
可学校的人说系统坏了,监控里什么都没有。
我急的嗓子冒烟,大声说拍到了全过程,他们却冰凉凉的回应:「那是私人隐私不能公开。」
我说我要报警,他们让我回家等通知,仿佛这件事和他们毫无关系。
我心急如焚,又去了教育局。
接待我的小姑娘头都没抬,自顾自的打了一小时游戏。
才不耐烦的抬头看了我一眼:「这事我们管不了。」
我急的声音都哑了:「我女儿脸都没了!」
她低头继续刷抖音,仿佛她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无足轻重的蚂蚁。
我不甘心,我又去了警局。
值班警察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问我是不是喝多了来闹事。
我红着眼睛,大声这是犯罪,可他却慢悠悠的说:「证据呢?视频呢?证人呢?」
我说都被删了。他哈哈一笑:「那你来找我干嘛?」
我站在公安局门口,手里攥着女儿的照片。
风吹过来,照片边角卷起,像一张皱巴巴的遗书。
晚上,我抱着最后的希望去了电视台。
可保安拦住我,皱着眉头说:「你穿得太脏,不能进演播厅。」
我急的直跺脚,大声喊:「我女儿被泼硫酸了!」
他递给我一瓶水,慢悠悠的说:「别激动,坐下等等。」
我坐在冰冷的地上等了三个小时。
连个人影都没等到。
最后一个实习生把我拉到角落,低声说:「这事太烫手,别碰。」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来。
昏黄的光洒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却照不进我心里的黑暗。
我回到医院,病房里安静的可怕。
女儿在病床上醒来,她脸上结者黑色的疤,像沥青交上去的那种。
她不敢睁眼,她怕我看他。
可她还是问了那句话:「爸爸……我还能上学吗?」
我却听到隔壁病房传来的游戏音效,打打杀杀的声音。
富二代笑着 骂着脏话:「你特么的闪开!老子一刀劈死你!」
他打得挺嗨,笑声震得墙都在抖。
我坐在床边,手紧紧攥着栏杆,指甲都抠进铁里了。
我女儿毁了容,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打游戏,仿佛那一瓶硫酸,是他刚抽到的稀有道具,仿佛我女儿的眼泪,是他的成就特效。
我看着她脸上的疤,又听见那边传来的笑声。
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这世界不是黑白分明,是他们故意装瞎。
我不再是那个会排队等电梯的人,我不是疯子,我只是终于看清了这个世界。
我低头看着她,她还在问我:「爸爸……我还能上学吗?」
我咬紧牙关,声音低得像刀出鞘:「不去了。」
我说:「我们不上了。」
然后我站起来,我走向门口。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
我不是父亲了。
我是审判者。
2
我是韩铁柱。
那天晚上我坐在医院楼梯口,女儿还在昏迷。
我翻着手机,一条新闻都没有。
连热搜都没有。
我鬼使神差地进了个深网论坛。
那种地方,就像是一片无人监管的荒芜之地,信息乱得像垃圾场。
充斥着不堪入目的黄图和无耻的堵伯广告。
可就在这些乱七八糟的帖子中间,我看到了一段视频。
画面模糊的几乎看不清细节,但我知道那是谁。
那个穿黑衣服的男人,拎着一个桶,鬼鬼祟祟的走进了教学楼。
镜头一闪而过,可我却像被雷劈了一样,瞬间截住了画面——
张子昂。
我女儿的同学。
学校里有名的富二代。
我在视频里听到一句低语:「昊哥说这丫头该毁。」
我不知道昊哥是谁。
但我知道,这是他们干的。
是他们毁了我女儿的未来,是他们让我失去了一个父亲本该拥有的幸福。
我把视频备份了五次,小心翼翼的存在不同的U盘里,仿佛那是我惟一的希望。
我把张子昂的照片打印出来,贴在我租的小屋里。
我把时间地点全都记下来,一笔一划写进一本黑色笔记本。
我写了第一个名字:张子昂。
然后我回到老家,锁上了那扇破旧铁门。
把钥匙埋进院子里的老槐树下。
我没告诉任何人我要去哪儿。
我带着一张女儿的照片、一部旧手机、几件换洗衣服,去了A市。
我不知道那里有没有希望。
但我知道,不去就永远没可能。
我在一座废弃工厂里安了家。
白天捡废品换钱,晚上练枪。
不是玩命,是拼命。
我不是疯子。
我只是终于看清了这个世界。
我对着墙上的人头靶心练习,一枪打一只眼睛。
我逼自己记住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呼吸。
我不怕死。
我只怕来不及救她,只怕她等不到那一天。
我睡在铁皮屋里,听着风穿过破窗的声音,像是在呜咽。
梦里都是女儿的脸,她冲我笑,可笑得那么艰难。
我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问了一句话:
「你还记得你是个父亲吗?」
我回答:「记得。」声音沙哑却坚定。
于是我又开始了新的一天,为了女儿,为了公道。
3
我是韩铁柱。
那天傍晚,我走进一家酒吧,不是为了喝酒。
是为了找人。
两个富二代坐在角落吹牛逼。
一个说:「昨晚那女的直播完直接疯了。」
另一个哈哈大笑:「昊哥说这叫调教成功。」
我站在不远处,听得浑身发冷。
他们说的是人吗?
是活生生的人,是和我女儿一样,被毁掉一生幸福的人。
我悄悄靠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录音键。
其中一个掏出手机翻照片,里面有个女孩满脸是血,眼神里满是惊恐和绝望。
那眼神太熟悉了,和我女儿受伤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都是被毁容的。
我强忍怒火,跟着那个说话最多的家伙出了门。
他坐上一辆黑色轿车,往城东开。
我在后面远远地跟着。
他下车的地方,是一栋挂着「私人会所」牌子的大楼。
我靠在墙角,看着门口站着两个黑衣保安。
他们身上有股味道,像屠宰场的味道。
我还没靠近,就被拦住了。
「你是谁?」
「我来找朋友。」
「你连朋友是谁都说不出来吧?」
他们哈哈大笑,露出一口黄牙。
我后退一步,手已经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的刀柄,准备动手。
可就在这时,我看见一个人从楼上窗户走过。
他穿着西装,胸前别着一枚徽章。
一只乌鸦,张着嘴,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嘲讽这个世界。
我停止了动作。
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我转身离开,背后传来一句冷嘲热讽:「你不是来找我们的,你是来送命的吧。」
我走了很远才敢回头。
心跳得像打鼓一样。
那天晚上,我把那段录音听了十遍。
把乌鸦徽章画在墙上。
我把「少爷俱乐部」几个字写进本子里。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但我已经闻到了他们的气味。
血腥,残忍、冷酷,还带着一丝让人作呕的优越感。
可我不会再让他们逍遥法外,我不会再让他们毁掉更多的家庭,更多的孩子。
4
我是韩铁柱。
我每天凌晨四点起床。
穿上那件二十斤负重背心,绕着废墟跑五公里。
回来就是拳击沙袋,一打就是一个小时。
手上磨出血泡,我就用胶布缠紧,继续打。
我不是练体能,是在练恨。
每一拳,都是冲着那张乌鸦徽章砸过去的。
晚上我在工厂里练枪。
从十米开始,到五十,一百。
目标是人头大小的瓶子,后来换成画着瞳孔的纸板。
有一次我打偏了,子弹擦过一只流浪狗的耳朵。
它哀嚎着跑了,我蹲在地上吐了一地。
那天我没吃饭,只喝了半瓶水。
但我记住了那个偏差角度。
我知道,下一枪,必须准。
三个月后,我可以在百米外命中目标的眼睛。
只用三发子弹。
我知道,该去找张子昂了。
我买了外卖员的衣服,配了个旧电动车。
他在一栋高档小区住着,门口有摄像头。
我戴着帽子低头走进去,像一粒尘埃。
我敲开他家门,递上外卖。
他接过饭盒的时候,我电击棒已经贴上了他的脖子。
他瞬间倒在地上,身体抽搐了几下,然后一动不动。
我把他绑在椅子上,蒙着眼罩。
我冷链的说:「你还记得韩雪吗?」
他愣了几秒,突然开始求饶。
他说不是他主谋,是他大哥下的命令。
他说少爷俱乐部名单上有十几个人。
他说昊哥才是真正的老大。
他还说:「你惹不起他们……特别是那个『笑面修罗』。」
我不想听更多了。
我拿走他的手机,格式化,然后离开。
可我不知道,他早就在客厅角落装了隐藏摄像头。
那段视频,已经上传到了深网论坛。
而我,正一步步走进他们的世界。
5
我是韩铁柱。
那天晚上我刚睡着,手机就响了。
不是电话,是新闻推送。
「外卖员绑架富二代,疑似连环暴力事件主谋。」
配图是我戴着帽子的照片。
他们说我是变态杀手。
我冲进网吧,翻遍全网。
深网上,那段视频已经被疯传。
标题写着:《复仇者现身?少爷俱乐部遭袭》
我知道完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警车就开进了废工厂。
我躲在通风管道里,听着他们砸门的声音。
我没动,直到他们离开。
我换了衣服,带上女儿的照片和旧手机,连夜走了。
A市不能待了。
我逃到城郊,钻进一个废弃的地下车库。
墙上全是霉斑,地上是老鼠屎。
我用纸箱搭了个窝,躺下时闻到一股腐烂味。
可我顾不上这些,我只是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躲开那些追捕我的人。
我在那儿过了三天。
不敢出门,只靠偷超市门口的剩饭活着。
可我没办法,我必须活下去,为了女儿,为了真相。
第四天,我看到电视里播新闻——
警方正式发布通缉令。
我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像一头野兽。
我盯着电视看了很久。
然后我说了一句:
「我不是坏人……但我也不再是好人。」
我知道,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6
我是韩铁柱。
那天,我穿着黑西装,戴着假工牌,走进那家私人会所。
他们以为我是新来的服务生。
没人拦我。
我混进地下一层的包厢区。
有一间门缝里透出红光。
里面的人正在开会。
我贴着门听。
有人说:「韩雪只是个意外。」
另一个说:「她运气好,没死。」
还有人笑:「比那些直接烧成灰的好多了。」
我从门缝里偷偷的看进去。
桌上摆着一沓照片。
全是女孩的脸——烧伤、缝合、毁容……
她们的眼神空洞,像死人一样,没有一丝生气。
我认出了几个脸熟的,是新闻里失踪过的。
有人在照片上标注了「已处理」,「无效样本」。
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吐出来。
我转身想走,却被一个服务员撞见,她惊恐地看着我,张嘴就要喊。
我下意识的捂住她的嘴,把她拖进洗手间。
她拼命挣扎,我松手时发现她晕过去了。
我冲出去,抓起一把刀,狠狠地割破手指,在镜面上写下一句话:
「你们不是看不见我,只是假装没看见。」
然后,我把一张写着我名字的名片,塞进其中一个少爷的钱包夹层。
那是我留给他们的战书。
我知道他们会来找我。
可我没料到,他们会动我女儿。
那天晚上,我接到电话。
一个机械合成音说:「你再查下去,就让你亲眼看着她被活活玩死。」
我疯了一样地找人。
三天后,我在一间废弃仓库里找到了她。
她坐在地上,眼神呆滞,嘴里喃喃自语。
他们给她打了药。
她说不出话,也记不清事。
她看着我,问我:「爸爸……你是谁?」
我跪在地上,抱着她哭。
我说:「我是你爸。」
我又说:「你不是想让我堕入地狱吗?」
「那就错了。」
我抬起头,眼神坚定得像钢铁。
「我会带你走出来。」
我不是为了正义。
我是为了她,为了我唯一的女儿。
7
我是韩铁柱。
他们开始动手了。
先是新闻,铺天盖地。
标题全是:「通缉犯捏造真相,制造网络恐慌!」
「富二代受害者遭恶意抹黑。」
「校园暴力案主谋疑似精神异常。」
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子,狠狠地刺向我。
社交平台上,水军像疯了一样,把我骂成疯子。
有人说我是个失败的父亲,拿女儿炒作。
有人甚至发我女儿照片,配字:「你爸是个杀人犯。」
那些评论,恶毒又无情。
我没回一句。
我只是坐在地下车库那张破床上,看着手机屏幕发呆。
那天晚上,我把之前录下的所有视频剪在一起。
张子昂的供词、会所里的对话、女孩们的照片……
我还加了一段话,音是我自己录的,有些沙哑,却带着一丝决绝:
「你们说我疯了。」
「可你们才是魔鬼。」
我上传了。
我以为没人会看。
我以为我会死在这条路上,绝望又孤独。
可第二天早上,一个电话打进来。
对方是个女人,声音冷静:「你是韩铁柱吗?」
我说是。
她说:「我是林婉秋,我想帮你。」
她来见我时,穿了一件灰风衣。
没化妆,眼神很冷。却透着一股坚定。
她递给我一杯热咖啡,说:「你不是一个人。」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很久没听到这句话了。
久到我都快忘了,这世界上还有人会站在同一边。
她告诉我她是记者,以前报道过一起校园霸凌案。
那个女孩后来跳楼了。
她说:「我知道那种无力感。」
「但我现在想做点什么。」
我们坐下来聊了很久。
我把本子给她看,把U盘交到她手里。
她问我:「你想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说:「我想让世界知道他们干了什么。」
她说:「那你需要的不只是枪。」
她说得对。
我需要的不只是枪,我需要的是一束光,一束能照亮黑暗的光。
我不是一个人了。
我有了帮手。
而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8
我是韩铁柱。
事情发生得太快,让我措手不及。
林婉秋刚把我们整理的材料交给上级媒体。
第二天,所有证据就被人删了。
U盘失效,备份失踪,连她办公室都被清空。
我打电话,没人接。
第三天,新闻说她「车祸身亡」。
一辆货车撞上了她的车,当场死亡。
我不信,我不信会有这么巧的事。
没有人会这么「巧」地死。
我去她家,在门口蹲了一夜。
邻居说,那天早上有人来过。
穿黑衣服的男人,戴着乌鸦徽章。
我回到藏身处,翻遍她留下的东西。
终于在一个夹层里,找到了一个微型U盘。
里面是一份完整的名单——
少爷俱乐部所有成员的名字、照片、罪行记录。
还有慕容昊的私人账本。
我知道了。
她是用命换来的这些资料。
我坐在黑暗里,看着手机屏幕。
突然收到一条短信:
「你以为你在撕网?」
「其实你只是我在编织的新结。」
我盯着那条短信,我没说话,只是一拳砸在墙上。
血从指节渗出来,滴在U盘上。
我低声说:「你说我是NPC?」
「那你错了。」
「那我就让整个剧本崩塌。」
我不是棋子。
我是砍断棋盘的刀
9
我是韩铁柱。
我穿了一身黑西装,戴着假工牌,走进私人会所。
这次没人拦我。
他们以为我是来谈生意的。
可我知道我要做什么。
我知道,今晚,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着,蝼蚁也能割喉。
我混进地下一层的包厢区。
今晚这里有个聚会——少爷们的狂欢夜。
酒杯叮当响,女人低声笑,像一场魔鬼晚宴。
我走到最中间那桌。
坐在主位的是张子昂的堂兄,叫李锐。
他曾负责给那些女孩注射药物。
他是名单上的第6号人物。
我没说话,直接掏出刀。
贴在他脖子上。
他刚想喊,我已经划了下去。
血喷出来,溅在水晶吊灯上。
全场尖叫,有人打翻酒杯,有人往后退。
我打开手机直播。
对着镜头说:「你们不是看不见我。」
「只是假装没看见。」
我一手抓着他的头发,一手握着滴血的刀。
我说:「告诉慕容昊。」
「他的游戏规则——」
「我不玩。」
画面突然中断。
保安冲过来,我甩开人群,从后门溜走。
我知道视频已经传出去了。
我知道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10
我是韩铁柱。
那天之后,我成了全国通缉的「恐怖嫌疑人」。
无人机在天上盘旋,红外扫描覆盖每一个角落。
街头设卡查人,地铁口贴满我的照片。
他们说我要杀人,说我是个疯子。
可我知道,他们是怕了。
我早就在几个废弃仓库布置了假据点。
还用一部旧手机定时播放录音——
是我和林婉秋的对话剪辑,听起来像我在开会。
他们冲进那些地方的时候,我正躲在地下三层的排水管道里。
雨水混着污水,灌进我嘴里。
我没吐,我只是咬紧牙关往前爬。
半夜,我从一个老旧小区的井盖钻出来。
换上环卫工人的衣服,背着扫把走进工地。
没人拦我。
他们只顾着抓那个「冷血杀手」。
第二天早上,我穿着西装,拎着公文包,走出封锁区。
像一个普通上班族。
而就在他们最严密的检查站之一,
我留下了一封信。
「我不是敌人。」
「我是你们该保护的人。」
信里附上了部分名单,还有那段视频的备份链接。
我拍下了少爷们笑谈女孩生死的画面。
我录下了他们的声音。
有人说我是鬼。
但鬼不会流血,也不会痛。
我不是鬼。
我只是他们假装没看见的正义。
11
我是韩铁柱。
那天我去医院看她。
她坐在病床上,手里攥着一张纸巾,眼睛红得像烧过一样。
她说:「爸……我想起来了。」
我没说话,只是握紧她的手。
她开始哭,声音发抖:「那天晚上……不是张子昂干的。」
「是他背后的人。」
「是慕容昊。」
我愣住了。
我知道这个名字。
少爷俱乐部的老大。
那个戴着乌鸦徽章的男人。
她说他们把她关在一间小屋里,让她看一段视频。
视频里是她以前的照片,旁边写着一句话:
「让这丫头知道,谁才是这里的王。」
她说完这些,整个人都软了。
她靠在我肩上,低声说:
「爸……我不怕死。」
「我只怕你活不好。」
我没有哭。
我只是看着窗外,咬紧牙关。
我知道,真正的敌人是谁了。
而这一次,
我不是为了复仇。
我是为了终结他。
12
我是韩铁柱。
我知道,该结束了。
我不再是那个只会跑路的逃犯。
我不是疯子,也不是鬼。
我是一个父亲。
也是一个审判者。
我开始准备。
我搞来一套西装,假身份证,伪造了邀请函。
我在镜子前练习微笑,像他们那样笑。
那种高高在上的笑。
我把枪藏进皮带夹层,刀贴着小腿绑好。
我甚至学会了一套侍应生的动作,端盘子、倒酒、低头走路。
我要让他们以为,我只是一个影子。
可我知道,我会成为风暴中心。
我查了那场晚宴的所有资料。
时间、地点、安保路线、撤退通道。
我画了三张地图,写了五种预案。
每一种都留有血的痕迹。
那天晚上,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着——
蝼蚁也能撕碎王座。
我坐在地下车库的最后一夜,手里握着女儿的照片。
她不知道我要去哪。
但她说过一句话:
「爸……你不是拯救世界的英雄。」
「但你是我的。」
她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给我力量。
我不是为了正义。
我是为了她。
而今晚,
我要让他们全都记住我。
13
我是韩铁柱。
我知道他们发现了我。
因为我发现U盘打不开。
名单上的信息全被加密,连备份也被远程删除。
有人动了我的东西。
我联系了一个线人。
他本该给我慕容昊最近的行程安排。
可我只找到他的尸体——漂在河里,嘴里塞着纸条:
「多管闲事。」
我站在河边,看着水里的他,一句话没说。
我只是把手机攥得更紧。
那天晚上,我收到一条短信:
「你以为你在撕网?」
「其实你只是我在编织的新结。」
我没回,也没睡。
第二天我去查林婉秋留下的资料。
她曾经供职的报社说她早被调职。
没人知道她去了哪。
她的邮箱、社交账号全部注销。
就像她从没存在过。
我坐在角落,点了一支烟。
火光映出我眼底的红血丝。
我知道他们在玩什么把戏。
他们想让我以为自己在赢。
其实我只是他们剧本里的一颗棋子。
随时可以被牺牲掉。
我不信。
我不是棋子。
我是砍断棋盘的人
14
我是韩铁柱。
那天晚上我刚睡着,手机就响了。
不是电话,是一条信息。
一张照片。
那是我女儿小时候的样子,在院子里抱着一只破旧布熊。
阳光洒在她脸上,笑得像个天使。
文字只有八个字:
「你女儿现在在我手里。」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心跳快得像枪声一样“砰砰”作响。
我把照片放大,仔细看背景。
没有提示,没有水印,什么都没有。
我打电话给医院。
值班护士说她还在病房,一切正常。
可我还是不放心。
我冲去医院,穿过黑夜,跑得像疯了一样。
进病房的时候,我差点撞倒门框。
她睡着了。
我站在床边,看着她的脸,一动不动。
直到我确认她是安全的。
我才缓过气来。
可我知道,这不是结束。
这是慕容昊的手段——
不是杀我,是让我怕。
他想让我怀疑每一个细节,犹豫每一次决定。
他想让我在晚宴上出错。
他发来第二条信息:
「你敢赌吗?」
「赌她活着,还是死了。」
我没回。
我只是把手机捏碎了。
我坐在她床边,握着她的手,低声说:
「你不是我的软肋。」
「你是我的铠甲。」
我不是为了赢才去战斗。
我是为了她能活下去。
而今晚,
我会让他们知道——
蝼蚁也能下地狱,也能回来
15
我是韩铁柱。
我把所有资料都整理好了。
U盘、录音、视频、名单——全交给了地下媒体。
他们说会在我动手之后立刻发布。
我说:「如果我没回来,就当是我死了。」
没人,房间里一片沉默,我能感受到他们眼中的恐惧和担忧。
我知道他们也怕了。
我回到医院,在她病房里坐了很久。
她睡着了。
我轻轻摸她的脸,像小时候那样。
她说过不怕死。
可我怕。
我怕她受苦,怕她失去我之后该怎么办。
我轻声说:「等我回来。」
我没有哭。
我只是把眼泪咽了下去。
我穿上西装,绑好枪,戴上假身份。
我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
这不是复仇。
这是审判。
我走出门,风很大。
我抬头看了眼天。
月亮藏在云里,像一个沉默的见证者。
我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
要么我死,要么他们亡。
我不在乎结局是谁。
我在乎的是,她能不能活得好。
我走进夜色,脚步没停。
身后传来一句话:
「今晚……是终结,还是开始。」
我没回头。
因为答案,已经在路上。
16
我是韩铁柱。
我穿着侍应生的衣服,推着装满酒杯的小推车,走进宴会厅。
没人多看我一眼。
他们只顾着喝酒、谈笑、拍马屁。
我端着酒杯,低着头,像一个影子。
可我知道,今晚我要让他们全都看见我。
我在角落找到一个插孔,迅速插上U盘,连上主屏幕。
音乐还在响,灯光还亮着。
下一秒——画面变了。
韩雪的脸出现在大屏幕上。
她被泼硫酸的那一幕,被慢放、回播、循环。
全场瞬间炸锅。
有人尖叫,有人捂眼,有人掏出手机录像。
只有一个人没动。
慕容昊坐在主位,脸上带着冷笑。
他举起手,示意大家安静。
他说:「这是剪辑。」
他说:「这是造谣。」
他说:「不要慌。」
我看着他那张脸,想起那天晚上他下的命令。
我想起我女儿醒来时问我还能不能上学。
我走上前,从西装内侧抽出枪。
一声枪响,划破宴会厅的混乱。
子弹穿过他的右肩,血溅在白桌布上。
他猛地站起,脸色苍白。
我说:
「你不是神。」
「你是恶魔。」
我站在那里,枪口没抖。
我看着他痛得弯腰,看着那些人惊恐地后退。
我知道,这一刻他们会记得我一辈子。
我不是来杀人的。
我是来审判的。
17
我是韩铁柱。
他逃了。
宴会厅炸锅后,慕容昊捂着肩膀冲出后门。
保镖们想拦我,可我早准备好了。
我在地下停车场等他。
车灯扫过水泥墙,照出他的脸。
他一手按着伤口,另一手握着一把消音手枪。
他说:「你以为你是英雄?」
「你只是我剧本里的NPC。」
我没说话,只是盯着他,一步步走近。
他往后退,脸上带着一丝慌张,却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
「你女儿知道你是杀人犯吗?」
「她会恨你的。」
「你会进地狱。」
我站在他面前平静的说:
「我不懂剧本。」
「但我知道什么叫血写的结局。」
他扣动扳机,我闪身躲到车后。
子弹打在水泥墙上,火星四溅。
我们像两个野兽,在黑暗里互相撕咬。
他倒下了三次,又爬起来三次。
直到我用刀划破他的膝盖,把他拖回电梯口。
我把他绑在轮椅上,推着他去医院。
没人敢拦。
我带他走进病房,走到韩雪面前。
她看着他,眼神从恐惧变成平静。
我说:「写下你干的事。」
「一个字都不能少。」
他颤抖着手写了整整三页纸。
每一页都写着罪。
我拿给他看。
他点头。
我问韩雪:「你要我杀了他吗?」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我举起枪,贴在他太阳穴上。
然后我说:
「我不是拯救世界的英雄。」
「我只是个父亲。」
砰!
他死了。
我放下枪,坐下来,抱住了她,像是在抱着我最后的希望。
这一刻,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18
我是韩铁柱。
我没逃。
我坐在医院走廊尽头,等着他们来。
警笛声由远及近,灯光刺破夜色。
我看着镜头,眼神平静,没有躲。
我说:
「我不是好人。」
「但我做了该做的事。」
他们给我戴上手铐,有人骂我疯子,也有人向我敬礼。
新闻说我是个杀人犯,也有人说我是草根判官。
没人能定义我。
只有我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
我被判终身监禁。
可我知道,我已经自由了。
那天我坐在牢房里,收到了一封信。
是她写的。
信纸折得很整齐,字迹有些颤抖:
「爸……我现在终于敢照镜子了。」
「因为你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不是只有坏人。」
「还有你。」
我没哭。
我只是把信贴在胸口,闭上了眼睛。
我不是光。
但我点燃了黑暗里最后的火种。
19
我是韩铁柱。
我没再见过阳光,高墙和铁窗把外面的世界隔绝在外。
可我知道,外面的世界正在燃烧。
新闻说,「少爷俱乐部」被连根拔起。
几十个富二代被抓,上百名官员被调查。
有人翻出十年前的旧案,有人连夜跑路。
有人跳楼,有人自首。
他们说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
我不否认。
我在牢里看到一张照片——慕容昊的豪宅被查封。
大门紧闭,墙上还挂着那枚乌鸦徽章。
现在它成了证据。
林婉秋的名字也被重新提起。
有人说她是英雄,有人说她早该闭嘴。
她的报道被翻出来,一篇篇重播。
韩雪也上了电视。
她站在镜头前,眼神坚定,没有一丝畏惧,她说:「我不是受害者。」
「我是幸存者。」
我说得对。
我不是拯救世界的英雄。
我只是个父亲。
但有时候,一个父亲就够了。
那天晚上,我看着窗外的月亮,想起她说的话。
「爸……我现在终于敢照镜子了。」
我知道,这场风暴不会白来。
正义迟到了。
但它来了。
20
我是韩铁柱。
那天我走出监狱,天还没亮。
可街道两边已经站满了人。
他们不是来看犯人的。
他们是来送我的。
有人举着灯,有人拿着照片,有人低声念我的名字。
他们穿着病号服,戴着口罩,却毫不犹豫地摘下来,朝我点头。
一个老太太拉着我的手说:「谢谢你。」
「我女儿也是受害者。」
「她活下来了,因为你。」
我没说话,只是一步步往前走。
车停在路口,司机等我上车。
可我回头看了一眼。
他们还在那里,站着,看着,送我离开。
我知道,我不是为了正义才活着。
我是为了让那些看不见光的人,看到希望。
那天晚上,我坐在新监区的床上,想起一句话:
「他不是拯救世界的英雄。」
「他只是个父亲。」
可有时候,
一个父亲,就足够照亮整个世界。
21
我是韩铁柱。
我没想过自己能改变什么。
可几年后,我听说那些吃不起药的孩子,终于能治病了。
曾经一瓶要卖几千块的救命药,现在进了医保名单。
医院里不再有人哭着求医生「便宜点吧」。
他们说,是因为我。
我不确定。
但我知道,韩雪变了。
她不再是那个不敢照镜子的女孩。
她开始做公益,组织受害者互助会。
她在电视上说:「我们不是弱者。」
「我们只是还没被看见。」
她去学校演讲,教孩子们怎么保护自己。
她说:「我爸不是为了正义才战斗。」
「他是为了让这个世界,不要沉默。」
那天晚上,我收到一封信。
她说:
「爸,我现在每天早上都照镜子。」
「我看的不只是我自己。」
「我看的是你没说完的话。」
我说过一句话:
「有些事,不能等法律来裁决。」
「因为法律早已沉默。」
可人不会沉默。
父亲不会沉默。
正义,也不会。
22
我是韩铁柱。
我死了。
可他们没忘我。
墓碑前摆满了花和蜡烛,像一条光的河流。
有人留言:「你是草根判官。」
也有人说:「你是疯子杀手。」
我不在乎他们怎么说我。
我只在乎她能不能活得好。
韩雪来了。
她站在墓前,手里拿着一封信。
她说:「爸,今天我捐了十万元给受害者家属。」
「他们叫我韩会长。」
「可我知道,我是你的女儿。」
风轻轻吹过,纸条在瓶子里沙沙作响。
有人贴了一张字条:
「你不是拯救世界的英雄。」
「你只是个父亲。」
但就是这个父亲,
让世界颤抖了一次。
有些事,不能等法律来裁决,因为法律早已沉默。
有些人,不该由上帝来审判,因为他已经死了心。
他是韩铁柱,一个用枪写日记的父亲。
他不是光,但他点燃了黑暗里最后的火种。
更新时间:2025-06-11 10:2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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