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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江暖推开家门时，客厅里飘着淡淡的香水味。
不是她用的牌子。
她停下脚步，仔细嗅了嗅。确实不是。那是一种偏甜腻的花香调，而她一向喜欢清淡的柑橘香。
"晨轩？"她喊了一声，没有回应。
鞋柜旁放着一双米色高跟鞋，尺码看起来比她的脚小一号。江暖皱了皱眉，这双鞋她从没见过。
楼上传来水声，应该是顾晨轩在洗澡。
江暖换了拖鞋，走向厨房。餐桌上摆着两个用过的杯子，还有一些面包屑。她和顾晨轩早上都没吃早餐就出门了，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她拿起其中一个杯子，杯沿上还残留着淡粉色的口红印。
江暖的手微微颤抖。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她快步走向楼梯，脚步声在空旷的客厅里格外清晰。二楼主卧的门半掩着，浴室里的水声还在继续。
江暖推开卧室门，床上的被子凌乱不堪，枕头上还有一根长发。她捡起那根头发，放在指尖仔细看着。
不是她的。她的头发是黑色的，这根是栗棕色，还带着微卷。
"暖暖？你回来了？"
浴室门打开，顾晨轩裹着浴巾走出来，看到江暖手里的头发时，脸色瞬间僵住。
"这是什么？"江暖举起手中的头发。
"我……"顾晨轩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楼下还有一双女人的鞋子，杯子上的口红印，床上的长发。"江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连她自己都觉得可怕，"你要怎么解释？"
顾晨轩避开她的目光，走向衣柜。"可能是清洁阿姨的吧，你知道的，她有时候会……"
"清洁阿姨六十多岁了，她用粉色口红？穿高跟鞋工作？"江暖打断他的话。
"那可能是……"
"够了。"江暖深吸一口气，"我不想听借口。我只想知道真相。"
顾晨轩穿好衣服，转身看着她。"暖暖，我们结婚三年了，你还信不过我吗？"
"三年前我信得过，现在不一定了。"江暖走到梳妆台前，拿起自己的香水，"这瓶香水我昨天晚上放在这里，现在怎么在抽屉里？"
顾晨轩脸色更加难看。
"还有这个。"江暖从垃圾桶里捡起一个安全套的包装，"我们结婚后从来不用这个。"
房间里陷入死寂。
顾晨轩终于开口："暖暖，我……"
"你出轨了。"江暖说得很肯定。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顾晨轩低下头，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江暖感觉自己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坍塌了。她和顾晨轩是大学同学，恋爱五年，结婚三年。她以为他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写的那样，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是谁？"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很轻，轻得像羽毛。
"暖暖，我们好好谈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问你是谁！"江暖突然提高音量。
顾晨轩被她的激动吓了一跳，后退几步撞到了墙上。
"是……是林诗韵。"他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林诗韵。江暖记得这个名字。顾晨轩的助理，二十五岁，长得很漂亮，性格温柔。她见过几次，印象不错。
没想到就是她。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江暖继续问。
"半年前……"
"半年？"江暖感觉喉咙里涌上一股血腥味，"整整半年，你们就在我眼皮子底下……"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说不出口。
太恶心了。
"暖暖，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们是怎么在我们的婚床上翻云覆雨的？解释你是怎么背着我和她花前月下的？"
江暖转身就走，顾晨轩想要拉住她。
"别碰我！"她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下楼。
客厅里的那双高跟鞋还放在那里，像是在嘲笑她的愚蠢。
江暖拿起包就要出门。
"暖暖，你要去哪里？"顾晨轩追下来。
"这个家已经不干净了，我不想再待一秒钟。"
江暖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传来顾晨轩的喊声，她没有理会。
外面开始下雨了，冰冷的雨滴打在脸上，江暖才意识到自己在哭。
第2章
江暖在咖啡厅里坐了整整一夜。
她点了一杯又一杯的咖啡，看着窗外的雨从大到小，从小到停。店员换了两班，她依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手机响了无数次，都是顾晨轩打来的。她没有接。
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噩耗，需要时间来想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办。
离婚吗？
三年的婚姻，八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吗？
还是原谅他？
可是背叛这种事，能原谅一次就能原谅无数次。江暖不想做那种自欺欺人的女人。
天亮了。
江暖终于拿起手机，看了看未接来电。除了顾晨轩的电话，还有几个她不认识的号码。
她随便选了一个回拨过去。
"喂？"对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
"你好，请问你昨晚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你是江暖吧？"
"是的。"
"我是林诗韵。"
江暖差点把手机摔了。
"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我想见你一面，我们聊聊。"林诗韵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没什么好聊的。"
"你不想知道我和晨轩哥到底是什么关系吗？"
江暖握紧手机："什么意思？"
"当面说比较好。我在万达广场的星巴克等你。"
电话挂断了。
江暖坐在原地发了会儿愣，最终还是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她要去见林诗韵，要听听这个女人想说什么。
星巴克里人不多，江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林诗韵。
她确实很漂亮，瓜子脸，大眼睛，披肩卷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
江暖走过去坐在她对面。
"你想说什么？"她直接开门见山。
林诗韵抬起头看着她，眼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江姐，对不起。"她突然鞠了一躬。
江暖没有说话，等着她继续。
"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不应该破坏你们的婚姻。"林诗韵的眼圈红了，"但是我真的很爱晨轩哥。"
"爱？"江暖冷笑，"你觉得抢别人的丈夫叫爱？"
"我没有抢。"林诗韵摇头，"是晨轩哥主动追求我的。"
江暖愣住了。
"他说你们夫妻感情不好，说你总是忙工作不关心他，说你们已经分居很久了。"林诗韵擦了擦眼泪，"我以为……我以为你们快要离婚了。"
"分居？我们什么时候分居过？"江暖感觉自己的血压在升高。
"他说的啊。他说你们已经一年多没有夫妻生活了。"
江暖气得站起来，差点把桌子掀翻。
一年多没有夫妻生活？顾晨轩这个畜生！
他们上个月还……
"他还说了什么？"江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说他想要孩子，但你不愿意生。他说你太自私，只顾着自己的事业。"林诗韵越说声音越小，"我觉得自己能给他想要的一切，所以……"
"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做了小三？"
"我不是小三！"林诗韵激动地说，"晨轩哥说他会和你离婚的，他说他已经不爱你了！"
江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原来在顾晨轩的口中，她是这样的妻子：冷漠、自私、不关心丈夫、不愿意生孩子。
可是事实呢？
她为了这个家放弃了多少机会？为了照顾他的情绪推掉了多少应酬？为了维系婚姻她付出了多少？
而他呢？一边享受着她的付出，一边在外面跟别的女人说她的坏话。
"他什么时候说要和我离婚的？"江暖问。
"上个月。他说等处理完手头的项目就和你摊牌。"
上个月。江暖想起来了，上个月顾晨轩确实很忙，经常加班到很晚。她还心疼他太辛苦，每天给他准备夜宵。
原来他不是在加班，是在和林诗韵约会。
"江姐，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林诗韵哭得梨花带雨，"如果我知道你们感情还很好，我绝对不会……"
"别装了。"江暖打断她，"一个成年女人，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林诗韵的眼泪停住了。
"既然你这么爱他，那你就拿走吧。"江暖站起来，"我会成全你们的。"
"江姐……"
"别叫我姐，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
江暖转身离开，留下林诗韵一个人坐在那里。
走出星巴克，江暖拿出手机拨通了顾晨轩的电话。
"暖暖！你终于接电话了！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不用了。"江暖的声音很平静，"我已经见过林诗韵了。"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下来。
"暖暖，你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江暖说，"我想要离婚。"
"什么？！"
"你不是早就打算和我离婚了吗？我成全你。"
"暖暖，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
"误会什么？误会你没有出轨？误会你没有在外面说我坏话？误会你没有承诺要和她结婚？"
顾晨轩彻底没有话说了。
第3章
江暖回到家时，顾晨轩正坐在客厅里等她。
他的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像是哭过。
"暖暖，我们谈谈好吗？"他站起来，想要走向她。
"没什么好谈的。"江暖避开他，"我去收拾东西。"
"你要搬走？"
"这是你们的新房，我一个外人住在这里不合适。"
江暖上楼进了卧室，从衣柜里拿出行李箱。
顾晨轩跟在后面："暖暖，你不要这样，我们是夫妻……"
"夫妻？"江暖冷笑，"夫妻会背着对方出轨吗？夫妻会在外面诋毁另一半吗？夫妻会计划着离婚吗？"
她一边说一边往行李箱里装衣服，动作很快，看起来已经想好了很久。
"我承认我做错了，但是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顾晨轩急了，"我会和林诗韵断绝关系的。"
江暖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看着他："你觉得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只要你原谅我……"
"原谅你？"江暖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顾晨轩，你知道背叛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但是……"
"你不知道。"江暖摇头，"如果你知道，你就不会做这些事。"
她继续收拾东西，顾晨轩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暖暖，我真的知道错了。林诗韵算什么？我爱的是你。"
"爱我？"江暖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你爱我会出轨？你爱我会在外面说我不关心你？你爱我会承诺和别的女人结婚？"
"那些话都是我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半年？"江暖合上行李箱，"顾晨轩，别再找借口了。你既然已经做了选择，就要承担后果。"
她拖着行李箱往外走，顾晨轩拦在门口。
"你要去哪里？"
"这不关你的事。"
"你是我妻子，怎么不关我的事？"
江暖看着他，眼中满是失望："我曾经是你妻子，但是现在不确定了。"
她推开他走出卧室，顾晨轩紧跟其后。
"暖暖，我们冷静一下好吗？你先别搬走，我们慢慢解决这个问题。"
"有什么好解决的？"江暖停下脚步，"你想要的她都能给你，温柔、体贴、愿意生孩子。我给不了你的她都能给你，年轻、漂亮、崇拜你。这不是很好吗？"
"我不要她，我要的是你！"
"要我？"江暖转过身，"那你为什么要出轨？"
顾晨轩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江暖替他回答，"你想要稳定的婚姻，也想要激情的外遇。你想要我对你的照顾，也想要她对你的崇拜。你什么都想要，但是什么都不想承担责任。"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每一句都戳中了顾晨轩的要害。
"可是我现在知道了，我只要你。"
"晚了。"江暖拖着行李箱下楼，"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有些话说了就是说了，有些感情碎了就是碎了。"
客厅里的那双高跟鞋还在那里，江暖看了一眼，踢开了门口的拖鞋。
"你要和我离婚吗？"顾晨轩跟到门口。
"对。"
"为什么？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
江暖停下脚步，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她住了三年的家。
"因为我不想再被同一个人伤害第二次。"
她说完就走了，留下顾晨轩一个人站在门口。
江暖开车离开了这个小区，在路上她给闺蜜许可馨打了电话。
"可馨，我现在能去你那里住几天吗？"
"当然可以，怎么了？你和顾晨轩吵架了？"
"他出轨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钟。
"什么？！顾晨轩出轨了？！"许可馨的声音拔高了八度，"靠！这个王八蛋！我早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馨……"
"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来接你！"
"我自己开车过去就行。"
"那你小心点，别想太多，到了再说。"
挂断电话，江暖看了看后视镜。她的眼睛有点红肿，但是没有眼泪了。
也许哭过了就好了。
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她踩下油门，向着新的生活驶去。
第4章
许可馨的公寓在市中心，装修得很有格调。
江暖按了门铃，很快门就开了。许可馨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刚睡醒。
"暖暖！"她立刻给了江暖一个大大的拥抱，"没事吧？"
江暖点点头，拖着行李箱进了屋。
"先坐，我给你倒水。"许可馨忙前忙后，"你吃饭了吗？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我不饿。"江暖坐在沙发上，感觉很累。
许可馨在她旁边坐下："具体怎么回事？"
江暖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许可馨听得咬牙切齿。
"草！这个王八蛋！"她气得拍桌子，"出轨就算了，还在外面诋毁你！这是人干的事吗？"
"冷静点。"江暖反而劝起了她。
"我冷静不了！"许可馨站起来走来走去，"那个林诗韵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知道人家有老婆还往上贴！"
"她说不知道我们感情好。"
"放屁！她是顾晨轩的助理，天天见面，会不知道你们的情况？"许可馨停下脚步，"而且就算你们感情不好，那也是有妇之夫啊！"
江暖没有说话，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结婚戒指还戴在无名指上，现在看起来格外刺眼。
"你打算怎么办？"许可馨坐回她身边。
"离婚。"
"支持！"许可馨立刻表态，"这种男人留着过年吗？"
"可是……"江暖停顿了一下，"八年的感情，三年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
"暖暖，你听我说。"许可馨握住她的手，"感情这种东西，不是时间长就值得珍惜的。如果他真的爱你，一天都不会出轨。如果他不爱你，八年也是浪费。"
江暖知道她说得对，但是心里还是很难受。
"而且你还年轻，才二十八岁，以后机会多得是。"许可馨继续说，"像顾晨轩这种渣男，早点离婚早点解脱。"
"我知道。"江暖点头，"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适应。"
"当然了，这么大的事情谁能一下子接受？"许可馨拍拍她的肩膀，"你想哭就哭，想骂就骂，我陪着你。"
江暖笑了笑："我已经哭过了，现在想通了。"
"真的？"
"真的。"江暖摘下手上的戒指，"有些人不值得为他浪费眼泪。"
许可馨看着她，心疼得要命。她认识江暖十年了，知道她表面坚强，内心其实很脆弱。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先离婚，然后好好工作，好好生活。"江暖说得很平静。
"房子怎么办？"
"让给他们吧，我不稀罕。"
"车子呢？"
"也让给他吧。"
"存款呢？"
江暖想了想："这个要分割的，毕竟我也有贡献。"
"对！一分钱都不能少给他！"许可馨气愤地说，"最好把他搞得倾家荡产！"
两人正说着，江暖的手机响了。
是顾晨轩。
"接吗？"许可馨问。
江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暖暖，你在哪里？我们见面谈谈好吗？"
"没什么好谈的。"
"我已经和林诗韵分手了。"
江暖愣了一下："什么？"
"我跟她说清楚了，我们之间结束了。"顾晨轩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现在你能原谅我了吗？"
江暖沉默了几秒钟。
"顾晨轩，你觉得分手了就能挽回一切吗？"
"我想试试。"
"那如果我不原谅你呢？你会不会再去找她？"
"不会。"
"你确定？"
"我确定。"
江暖看了看许可馨，许可馨疯狂地摇头。
"我需要时间考虑。"江暖说。
"多长时间？"
"不知道。"
"暖暖……"
"就这样吧。"江暖挂断了电话。
"你不会真的要原谅他吧？"许可馨紧张地问。
"不会。"江暖摇头，"我只是不想让他继续纠缠我。"
"那就好。"许可馨松了一口气，"你要是原谅他，我就跟你绝交。"
江暖笑了："不会的，我又不傻。"
"那就好。"许可馨站起来，"走，我们去买菜，今天我下厨给你做好吃的。"
"你会做饭？"江暖惊讶地看着她。
"怎么不会？我可是新时代独立女性！"许可馨拍拍胸脯，"保证让你吃得满意！"
江暖被她逗笑了，这是这两天来她第一次真心的笑容。
也许生活就是这样，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会打开一扇窗。
第5章
第二天，江暖去了律师事务所。
她找的是市里最有名的婚姻律师王慧敏，专门处理离婚案件，胜率很高。
"江小姐，你好。"王律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看起来很专业，"请坐，详细说说你的情况。"
江暖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王律师边听边记录。
"你有出轨的证据吗？"王律师问。
"有。"江暖拿出手机，"我拍了一些照片。"
她把昨天在家里拍的照片给王律师看：床上的长发、杯子上的口红印、垃圾桶里的安全套包装。
"这些证据还不够充分。"王律师看了看，"都是间接证据，没有直接证明他们有不正当关系。"
"那怎么办？"
"需要更直接的证据，比如照片、视频，或者有人证。"王律师说，"不过你刚才提到那个女人承认了和你丈夫的关系，这个可以作为证人证言。"
"她会配合吗？"
"这就要看情况了。"王律师合上本子，"不过江小姐，我要提醒你一点。"
"什么？"
"即使有了出轨的证据，在财产分割上也不会有太大的差别。"王律师说，"除非对方主动让步，否则该分的还是要分。"
江暖有些失望。她以为出轨的一方会在财产分割上吃亏。
"但是在精神损害赔偿方面，我们可以争取一些。"王律师继续说，"虽然数额不会很大。"
"我明白了。"江暖点头，"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随时可以。你先回去准备一下材料，把你们的财产情况整理一下，包括房产、车辆、存款、股票等等。"
江暖从律师事务所出来，感觉心情复杂。
法律程序看起来很冰冷，完全没有感情色彩。也许这样更好，至少不会被情感左右。
她开车回到许可馨的公寓，许可馨正在客厅里打电话。
"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是不会接这个案子的……什么？你说什么？！"
许可馨看到江暖进来，立刻挂断电话。
"怎么了？"江暖问。
"没什么，工作上的事。"许可馨有些心虚，"你去律师那里怎么样？"
"还行，准备起诉离婚。"江暖坐在沙发上，"需要收集一些证据。"
"什么证据？"
"证明顾晨轩出轨的证据。"
许可馨眼珠子转了转："要不要我帮你去跟踪他？"
"你？"江暖好笑地看着她，"你连跟踪电视剧都看不懂，还跟踪人？"
"别小看我！"许可馨不服气，"我可是侦探小说的忠实读者！"
"算了吧，被发现了更麻烦。"江暖摇头，"律师说林诗韵的证言也可以用。"
"她会配合吗？"
"不知道，试试看吧。"
两人正说着，门铃响了。
许可馨去开门，外面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拎着很多礼品。
"请问你是江暖小姐吗？"
"不是，我是。"江暖走过去，"你是？"
"我是林诗韵的妈妈。"女人笑得很客气，"我想和你谈谈。"
江暖和许可馨对视了一眼。
"请进。"江暖侧身让她进来。
林诗韵的妈妈看起来五十多岁，穿得很朴素，说话带着外地口音。
"江小姐，对不起打扰了。"她坐下后立刻道歉，"我是为了我女儿的事情来的。"
"林阿姨，请说。"江暖客气地说。
"我女儿做错了事，我代她向你道歉。"林妈妈说着就要站起来鞠躬。
"您不用这样。"江暖赶紧阻止她。
"她还年轻，不懂事，被人骗了。"林妈妈眼圈红了，"我听说你要离婚，能不能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女儿？"
江暖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她现在已经辞职了，也搬离了这个城市。"林妈妈说，"她知道错了，不会再纠缠你丈夫的。"
"那很好啊。"江暖不明白她想说什么。
"但是她还年轻，如果因为这件事情被起诉，会影响她一辈子的。"林妈妈哭了起来，"求求你，别把她牵扯进来好吗？"
江暖明白了。
顾晨轩一定是告诉林诗韵，如果离婚的话她也会被牵扯进来，可能面临官司。
林诗韵怕了，所以让她妈妈来求情。
"林阿姨，你误会了。"江暖说，"我不会起诉任何人，我只是想和我丈夫离婚。"
"真的吗？"林妈妈擦了擦眼泪。
"真的。"江暖点头，"不过我希望你女儿能配合一下。"
"怎么配合？"
"如果需要的话，她要承认和我丈夫的关系。"
林妈妈犹豫了一下："这个……"
"只是做个证言，不会有其他麻烦。"江暖说，"如果她不配合的话，我可能真的要起诉她了。"
这当然是吓唬人的，但是很有效。
"我回去和她商量一下。"林妈妈赶紧说。
"好的。"江暖点头，"请转告她，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送走林妈妈，许可馨竖起大拇指："高！太高了！"
"什么高？"
"你这招以退为进！"许可馨兴奋地说，"先稳住她，再要求配合！"
江暖笑了笑，没有说话。
其实她真的没打算起诉林诗韵，毕竟那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但是如果能让她配合取证的话，离婚会顺利很多。
第6章
三天后，林诗韵主动给江暖打了电话。
"江姐，我妈妈说你要我配合取证？"
"是的。"江暖直接说，"你只要承认和顾晨轩的关系就行。"
"可是……这样会不会对晨轩哥不好？"
江暖冷笑："你现在还关心他？"
"我……"林诗韵的声音很小，"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还关心他？"
"我只是觉得……如果因为我让他在离婚时吃亏的话……"
"你觉得他不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江暖打断她。
林诗韵沉默了。
"林诗韵，我问你一个问题。"江暖说，"如果我不同意离婚，顾晨轩会为了你跟我打官司吗？"
"我不知道。"
"你心里很清楚。"江暖说，"他不会的。他会继续脚踏两只船，直到找到更合适的时机。"
这话戳中了林诗韵的要害。
她当然知道顾晨轩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他真的想离婚，早就主动提出来了，而不是等到被发现。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林诗韵问。
"很简单，如果律师联系你的话，你如实说明你们的关系就行。"
"就这样？"
"就这样。"江暖说，"我不会为难你的。"
"好的，我答应你。"
挂断电话，江暖松了一口气。
有了林诗韵的配合，离婚程序会顺利很多。
她立刻给王律师打了电话，约定下午去事务所。
"证人同意配合了？"王律师很高兴，"那我们可以准备起诉了。"
"需要多长时间？"
"如果对方不反对的话，最**个月。"王律师说，"不过我建议你先和对方协商一下，看能不能协议离婚。"
"协议离婚？"
"对，这样更快，也更省事。"王律师解释，"如果你们能在财产分割上达成一致的话，一个月就能办完。"
江暖考虑了一下："我试试看。"
当天晚上，她给顾晨轩发了短信：【明天见面谈一下离婚的事。】
很快，顾晨轩就回了电话。
"暖暖，你真的决定要离婚了？"
"对。"
"为什么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江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如果同意协议离婚的话，我们明天谈一下条件。如果不同意的话，那就法庭见。"
"暖暖……"
"就这样。"江暖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下午，江暖在一家咖啡厅见到了顾晨轩。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睛里布满血丝，胡子也没刮。
"暖暖。"他看到她，立刻站了起来。
江暖坐在他对面，没有任何表情。
"你看起来不错。"顾晨轩试图缓解气氛。
"说正事吧。"江暖直接开门见山，"你同意离婚吗？"
顾晨轩沉默了一会儿："如果我说不同意呢？"
"那就诉讼离婚。"江暖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我们的财产清单，还有我的要求。"
顾晨轩接过文件看了看，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房子你要一半？"
"我有出资，当然要分割。"江暖说得很平静，"车子我不要，但是存款要分一半。"
"这些存款大部分都是我挣的。"
"婚内财产，法律上没有你的我的。"江暖说，"如果你觉得不合理的话，可以诉讼离婚，让法院判决。"
顾晨轩看着文件，半天没有说话。
"还有一点。"江暖继续说，"我要求你支付精神损害赔偿金十万元。"
"十万？"顾晨轩瞪大眼睛，"你疯了？"
"不多。"江暖说，"考虑到你出轨的性质，这个数额已经很少了。"
"我没有那么多钱。"
"那就慢慢还。"江暖站起来，"你考虑一下，明天给我答复。如果不同意的话，我就委托律师起诉。"
"暖暖，等等。"顾晨轩拉住她的手。
江暖甩开他："别碰我。"
"我们真的没有机会了吗？"顾晨轩的眼圈红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江暖看着他，心里没有任何波动。
"顾晨轩，有些事情不是知道错了就能回到从前的。"她说，"我们结束了。"
说完她就走了，留下顾晨轩一个人坐在那里。
回到许可馨的公寓，江暖感觉很累。
"怎么样？"许可馨关心地问。
"他还在考虑。"江暖坐在沙发上，"明天应该会有结果。"
"如果他不同意呢？"
"那就打官司。"江暖说得很坚决，"反正我是不会妥协的。"
许可馨看着她，忽然觉得江暖变了很多。
以前的她温柔善良，有些软弱。现在的她坚强果断，不容商量。
也许这就是成长吧。
"暖暖，你后悔吗？"许可馨问。
"后悔什么？"
"后悔结婚，后悔遇到顾晨轩。"
江暖想了想："不后悔。"
"为什么？"
"如果没有这段经历，我就不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江暖说，"有些路必须要走过，有些错必须要犯过，才能真正长大。"
许可馨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她只希望江暖能尽快走出这段阴霾，开始新的生活。
第7章
第二天上午，顾晨轩就给江暖打了电话。
"暖暖，我同意协议离婚。"
江暖并不意外："条件呢？"
"我接受你的要求。"顾晨轩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房子、存款、赔偿金，我都同意。"
"好的。"江暖说，"那我们今天就去办手续。"
"这么急？"
"拖着对谁都没有好处。"江暖说，"下午两点，民政局见。"
挂断电话，江暖立刻给王律师打电话，让她准备离婚协议书。
"这么快？"王律师有些惊讶，"他同意了？"
"全部同意。"江暖说，"你尽快把协议书准备好。"
"没问题，中午就能完成。"
下午两点，江暖准时到达民政局。
顾晨轩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脸色很难看。
"协议书带了吗？"江暖问。
"带了。"顾晨轩拿出一份文件，"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江暖仔细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两人排队等待办理手续，气氛很沉默。
"暖暖。"顾晨轩忽然开口。
"嗯？"
"我真的很后悔。"
江暖没有说话。
"如果时间能倒流的话，我绝对不会做那些事情。"顾晨轩继续说，"我现在才知道失去你意味着什么。"
"知道了又怎么样？"江暖终于开口，"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我知道。"顾晨轩低下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是真心爱过你的。"
"爱？"江暖冷笑，"你的爱可真廉价。"
顾晨轩没有再说话。
排到他们的时候，工作人员看了看他们的材料。
"确定要离婚吗？"工作人员例行询问。
"确定。"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办理手续很快，不到半小时就全部完成了。
拿着离婚证，江暖感觉有种解脱的感觉。
"暖暖。"顾晨轩叫住了她，"以后你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联系我。"
江暖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不需要他的关心，也不需要他的帮助。
从今以后，她是一个自由的人了。
回到许可馨的公寓，许可馨正在准备晚餐。
"办完了？"她看到江暖进来。
"办完了。"江暖举起手中的离婚证，"我自由了。"
"恭喜！"许可馨放下手中的东西，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单身贵族了！"
"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江暖有些感动。
"说什么傻话呢，我们是闺蜜啊！"许可馨拍拍她的肩膀，"走，今天晚上我们出去庆祝！"
"庆祝？"
"当然要庆祝！离婚也是人生的新开始啊！"许可馨兴奋地说，"我已经订好了餐厅，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江暖笑了笑，点点头。
也许许可馨说得对，离婚确实是一个新的开始。
晚上，两人来到了市中心一家高档餐厅。
"来，为了你的新生活，干杯！"许可馨举起酒杯。
"干杯！"江暖也举起杯子。
两人喝了很多酒，聊了很多话。
"暖暖，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许可馨问。
"先找个房子搬出去，然后好好工作。"江暖想了想，"也许还会去旅行。"
"旅行？去哪里？"
"不知道，随便走走。"江暖说，"这些年为了顾晨轩，我放弃了很多想做的事情。现在自由了，可以去做了。"
"比如说？"
"比如学画画，比如学钢琴，比如去看北极光。"江暖的眼睛里闪着光，"这些都是我以前的梦想。"
"那为什么不去做？"
"顾晨轩觉得这些都是浪费时间和金钱。"江暖苦笑，"他说女人应该把精力放在家庭上。"
"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想法？"许可馨不屑地说，"亏你忍了他这么久。"
"现在想想，我确实太迁就他了。"江暖说，"为了迎合他的想法，我改变了很多。"
"现在改回来还来得及。"许可馨说，"二十八岁，正是最好的年纪。"
江暖点点头。
她确实还年轻，还有很多可能性。
这次离婚虽然痛苦，但也是一个机会。
一个重新认识自己、重新开始生活的机会。
"可馨，谢谢你。"江暖认真地说。
"谢什么？"
"谢谢你让我看清楚了很多事情。"江暖说，"如果没有你的支持，我可能还在那段错误的婚姻里受苦。"
"别说这些了。"许可馨摆摆手，"我们是朋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两人聊到很晚才回家。
躺在床上，江暖看着天花板，心情很平静。
三年的婚姻结束了，但是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第8章
离婚一个月后，江暖在市中心租了一套一居室的公寓。
虽然不大，但是装修得很温馨，最重要的是完全属于她一个人。
搬家那天，许可馨来帮忙。
"房子不错啊。"她四处看了看，"一个人住正合适。"
"是的，我很喜欢。"江暖正在整理衣服。
"对了，顾晨轩的赔偿金给了吗？"许可馨问。
"给了一半，剩下的说是下个月给。"江暖说得很平静。
"那房子和存款呢？"
"也都按协议执行了。"江暖说，"他倒是很守信用。"
"那当然，他要是敢耍赖，我第一个不放过他！"许可馨气呼呼地说。
江暖笑了笑，没有接话。
其实她并不在乎那些钱，只是觉得这是她应得的。
"暖暖，我要告诉你一个消息。"许可馨忽然说。
"什么消息？"
"顾晨轩和林诗韵又在一起了。"
江暖手中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继续整理衣服："哦。"
"就这个反应？"许可馨有些意外。
"不然呢？"江暖反问，"我应该很愤怒吗？"
"我以为你会……"
"会什么？会伤心？会后悔？"江暖摇头，"可馨，我已经放下了。他们在一起也好，分开也好，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许可馨看着她，忽然觉得江暖真的变了。
变得更加成熟，更加理智。
"你真的不在乎了？"
"真的不在乎了。"江暖说，"有些人，离开了你的生活之后，就应该彻底忘记。"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重新开始。"江暖说，"工作、生活、感情，一切都重新开始。"
"感情？"许可馨眼睛一亮，"你想要新的恋情了？"
"不是想要，是不排斥。"江暖说，"如果遇到合适的人的话。"
"那太好了！"许可馨兴奋地说，"我有几个朋友挺不错的，要不要介绍给你认识？"
"随缘吧。"江暖说，"我现在更想专注于自己。"
"专注于自己？"
"对，提升自己，充实自己。"江暖说，"我想学一些新东西，去一些新地方，见一些新朋友。"
"具体呢？"
"我已经报了画画班和瑜伽班。"江暖说，"下个月还准备去泰国旅行。"
"哇，安排得这么满？"
"我想把失去的时间补回来。"江暖说，"这些年我为了迁就顾晨轩，放弃了太多自己喜欢的事情。"
许可馨点点头，她理解江暖的想法。
每个女人在恋爱和婚姻中都会或多或少地迷失自己，只有在重新单身之后，才会想起自己原来的样子。
"需要我陪你去泰国吗？"许可馨问。
"不用，我想一个人去。"江暖说，"一个人旅行可能会有不一样的体验。"
"那你要小心。"
"我会的。"
两人把房子收拾得差不多了，许可馨要走的时候，江暖送她到门口。
"暖暖，我觉得你现在的状态很好。"许可馨说，"比以前更有活力了。"
"是吗？"江暖笑了笑，"可能是因为没有负担了吧。"
"什么负担？"
"结婚后的负担。"江暖说，"要考虑另一个人的感受，要迁就另一个人的习惯，要为另一个人改变自己。现在不用了，我只需要为自己负责。"
许可馨明白她的意思。
"那你会排斥再婚吗？"
江暖想了想："不会排斥，但是会更加谨慎。"
"什么意思？"
"我不会再为了任何人改变自己。"江暖说，"如果有人爱我，就应该爱现在的我，而不是期望我变成他想要的样子。"
"说得好！"许可馨鼓掌，"这才是新时代女性应有的态度！"
江暖笑了笑，没有说话。
其实她并不是因为什么女性主义的觉悟，只是不想再重复同样的错误。
送走许可馨，江暖一个人坐在新家的阳台上，看着外面的夜景。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拥有属于自己的空间，没有人会干涉她的选择，没有人会质疑她的决定。
这种感觉很好。
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请问是江暖小姐吗？"
"是的。"
"我是××设计公司的HR，想请您来我们公司面试。"
江暖愣了一下。她最近确实在投简历，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回应。
"什么时候？"
"如果您方便的话，明天下午可以吗？"
"可以。"
"那就明天下午三点，我把地址发给您。"
挂断电话，江暖觉得很兴奋。
这是一个很好的兆头。
新工作，新生活，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第9章
面试很顺利，江暖当场就被录用了。
新公司是一家知名的设计公司，待遇比以前的工作好很多，而且发展空间很大。
"江小姐，欢迎加入我们公司。"HR经理热情地和她握手，"您下周一就可以来上班了。"
"谢谢。"江暖很开心。
这份工作来得正是时候，不仅能让她经济独立，还能让她在专业上有更好的发展。
回到家，她立刻给许可馨打了电话。
"真的？这么快就找到新工作了？"许可馨很惊喜。
"是的，而且薪水比以前高了三成。"江暖说。
"太好了！这是双喜临门啊！"许可馨说，"离婚、新工作，你的人生开挂了！"
"希望如此。"江暖笑了。
"今晚一定要庆祝一下！"许可馨说，"我请客，我们去吃大餐！"
晚上，两人去了一家新开的日式料理店。
"来，为了你的新工作，干杯！"许可馨举起酒杯。
"干杯！"
两人正喝得高兴，忽然听到隔壁桌传来熟悉的声音。
江暖转头一看，顾晨轩和林诗韵正坐在不远处。
林诗韵挽着顾晨轩的胳膊，两人看起来很亲密。
"靠，真是冤家路窄。"许可馨咬牙切齿地说，"要不要我们换个地方？"
"不用。"江暖很平静，"我们继续吃我们的。"
"你确定？"
"确定。"江暖说，"我为什么要因为他们改变自己的计划？"
许可馨点点头，但是还是忍不住偷偷观察那边的情况。
"他们好像在吵架。"她小声说。
江暖没有回头看，专心地吃着自己的料理。
"林诗韵在哭。"许可馨继续汇报。
"关我什么事。"江暖说。
过了一会儿，许可馨又说："顾晨轩走了，林诗韵一个人在那里。"
江暖还是没有回头。
"她朝我们这边看了。"许可馨说，"好像想过来。"
这时，林诗韵真的站了起来，走向她们的桌子。
"江姐。"她站在桌边，眼圈红红的。
"有事吗？"江暖抬头看着她。
"我……我想和你说声对不起。"林诗韵说，"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请求你的原谅，但是我还是想说。"
江暖放下筷子："还有别的事吗？"
"晨轩哥他……他其实还是很想念你的。"林诗韵鼓起勇气说，"他经常说起你。"
"那又怎么样？"江暖平静地问。
"我觉得你们也许……"
"林诗韵。"江暖打断她，"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我的前夫现在是你的男朋友，你应该关心的是你们之间的关系，而不是他和前妻的关系。"江暖说得很清楚，"如果你连这点信心都没有的话，那你们的感情可能有问题。"
林诗韵脸色变了。
"还有。"江暖继续说，"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他，我对他没有任何兴趣。"
"我知道了。"林诗韵低下头，"对不起打扰了。"
她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很快就结账离开了。
"你刚才太帅了！"许可馨兴奋地说，"那个小三的表情简直精彩！"
江暖没有说话，继续吃饭。
其实她说的都是真心话。她确实对顾晨轩没有任何兴趣了，无论是爱还是恨。
那个人已经彻底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
"你觉得她为什么要说那些话？"许可馨问。
"可能是没有安全感吧。"江暖想了想，"也可能是试探我的态度。"
"试探什么？"
"试探我还爱不爱顾晨轩。"江暖说，"如果我表现出还有感情的话，她就会觉得受到威胁。"
"那她现在应该放心了。"
"应该是的。"江暖说，"不过这和我没关系。"
两人继续吃饭，再也没有提起这个插曲。
回家的路上，许可馨说："暖暖，我发现你真的变了很多。"
"哪里变了？"
"以前的你如果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会很难受。"许可馨说，"现在的你完全不受影响。"
"因为没必要受影响啊。"江暖说，"他们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得对。"许可馨点头，"你现在的心态很健康。"
江暖笑了笑。
她确实觉得自己变了，变得更加理智，更加独立。
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失去一些东西，得到一些东西。
而她得到的，比失去的更有价值。
第10章
三个月后，江暖的生活完全步入了正轨。
新工作很顺利，她已经独立完成了两个重要项目，得到了领导的认可。
画画班和瑜伽班也进展得不错，她感觉自己的生活变得充实而有意义。
这天下午，她正在公司里修改设计方案，同事小王走过来。
"江姐，有人找你。"
"谁啊？"江暖抬起头。
"一个男的，说是你朋友。"小王说，"在楼下大厅等着呢。"
江暖皱了皱眉，她没有约任何人。
"长什么样子？"
"挺帅的，三十多岁，穿得很正式。"
江暖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是顾晨轩吧？
她下楼一看，果然是他。
顾晨轩站在大厅里，手里拿着一束花，看到她出现立刻迎上来。
"暖暖。"
"你来干什么？"江暖冷着脸。
"我想和你谈谈。"顾晨轩说，"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告诉你。"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江暖转身就要走。
"暖暖，求你了，就五分钟。"顾晨轩拦住她，"五分钟之后如果你还是不想听，我立刻就走。"
江暖看了看手表："说吧，五分钟。"
"我和林诗韵分手了。"顾晨轩直接说。
"所以呢？"江暖面无表情。
"我发现我还是爱你的。"顾晨轩说，"这三个月来，我每天都在想你，想我们以前的生活。"
"那是你的事。"
"暖暖，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顾晨轩把花递给她，"我保证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江暖看着他手中的花，没有接。
"顾晨轩，你觉得感情是儿戏吗？"她问。
"什么意思？"
"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掉，后悔了再要回来？"江暖的声音很平静，但是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锋利。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江暖打断他，"你和林诗韵在一起的时候，有想过我吗？你们吵架分手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
顾晨轩被问得哑口无言。
"顾晨轩，我告诉你一个事实。"江暖说，"我已经不爱你了。"
"不可能。"顾晨轩摇头，"我们八年的感情，你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
"你不是也说不爱就不爱了吗？"江暖反问，"当初你爱林诗韵的时候，不也是说不爱我了？"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江暖说，"你能为了别人不爱我，我当然也能为了自己不爱你。"
顾晨轩愣住了。
"而且我要告诉你。"江暖继续说，"这三个月是我这几年来最快乐的时光。"
"什么？"
"没有你的生活，比有你的生活更精彩。"江暖说得很认真，"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自由了。"
这话对顾晨轩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暖暖……"
"时间到了。"江暖看了看手表，"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我不会放弃的。"顾晨轩说，"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是真心想要挽回你的。"
"随便你。"江暖转身往电梯走，"但是请不要影响我的工作。"
电梯门关上，顾晨轩还站在大厅里。
江暖回到办公室，同事们都好奇地看着她。
"男朋友啊？"小王八卦地问。
"前夫。"江暖简单地说。
"哇，前夫来挽回啊？"小王更加兴奋了，"那你们会复合吗？"
"不会。"江暖坐回自己的位置，"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可是那花挺漂亮的。"小王说。
"花再漂亮也改变不了什么。"江暖打开电脑，"好了，大家继续工作吧。"
（完）
更新时间：2025-06-11 10:2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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