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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叫赵天明，结婚三年，所有人都说我是个好女婿。
直到今天，我意外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明天你去银行，把剩下的二十万也转给小宇买车。"丈母娘张美玲坐在沙发上，语气不容拒绝。
"妈，我们已经给了他十五万，这钱..."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
"怎么？舍不得？小宇是你小舅子，帮他买车是应该的。再说，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管我们家的事？"
外人？我在这个家住了三年，每月上交工资，从不敢有半句怨言，到头来还是外人？
"妈说得对，姐夫你就别计较了。"小舅子陈宇从楼上下来，一脸得意，"反正你赚钱也不多，留着也没用。"
我握紧拳头，强压怒火。陈宇今年二十五，大学毕业后就没正经工作过，整天游手好闲，花钱如流水。
"哥，你看小宇说得多对。"小姨子陈雨也下楼了，挽着她妈的胳膊，"你一个月才八千块，我妈一个月退休金都有六千呢。"
我看向坐在角落的妻子陈晓雪，她正低头玩手机，对这一切视而不见。
三年前，我们刚结婚时，她还会为我说话。现在，她完全被娘家人洗脑了。
"晓雪，你怎么看？"我最后试探一下。
她抬起头，眼神闪躲："明天...明天我陪你去银行吧。"
我的心彻底凉了。连妻子都站在他们那边。
"行，我去转账。"我转身上楼，表面平静，内心却翻江倒海。
回到卧室，我打开电脑，登录银行网页。就在准备转账时，无意中看到了一笔奇怪的流水记录。
三个月前，我的账户转出了五万块，收款人是张美玲。
但我明明没有转过这笔钱！
我仔细回想，三个月前，张美玲说她要做个小手术，需要五万块押金。当时陈晓雪哭着求我，说家里没钱，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可这笔转账记录显示，是我亲自操作的。
我翻找更早的记录，越看越心惊。过去三年，我的账户总共转出了三十五万，全部转给了张美玲。
但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只给过她二十万！
剩下的十五万是什么时候转的？
我打开手机银行APP，查看转账详情。每一笔转账都显示是我的手机操作，甚至连密码都是对的。
这不可能！
除非...
我突然想到什么，冲到书桌前翻找。果然，在抽屉最里面，我找到了一个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我所有的银行密码。
这是陈晓雪的笔记！
原来，她一直在偷偷记录我的密码，然后用我的手机转账给她妈！
我拿着证据下楼，客厅里四个人正在讨论怎么花我的钱。
"妈，明天我们去看看那套房子，首付差不多够了。"陈雨兴奋地说。
"嗯，那房子地段不错，买下来以后升值空间大。"张美玲点头。
"等买了房，我就有地方结婚了。"陈宇嘿嘿笑着。
他们竟然要用我的钱给陈宇买婚房！
"很热闹啊。"我走到客厅中央，将手机和本子重重摔在茶几上。
四个人同时看向我，脸色都变了。
"晓雪，你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吗？"我指着那个密码本。
陈晓雪脸色煞白，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张美玲反应最快，立刻站起来："你什么意思？怀疑我们偷你钱？"
"不是怀疑，是确定。"我打开手机银行，"过去三年，你们一共从我账户转走了三十五万，而我知道的只有二十万。"
"你胡说八道！"陈宇跳起来，"我们家怎么可能偷你的钱？"
"证据都在这里。"我将转账记录给他们看，"每一笔都有详细时间和金额。"
客厅里安静得可怕。
半晌，张美玲恢复了镇定："就算是这样，那又怎么样？你是我女婿，给岳母钱不是应该的吗？"
"应该？"我冷笑，"偷偷摸摸用我的手机转账，这叫应该？"
"你..."张美玲被噎住了。
陈晓雪终于开口："明天，我不是要和你一起去银行吗？我...我只是想..."
"想什么？想继续骗我？"我打断她，"三年了，你们把我当什么？提款机吗？"
"天明，你别这样说话。"陈晓雪眼圈红了，"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我指着在场的每个人，"她说我是外人，他说我赚钱不多，你说我应该无私奉献，这就是你们的一家人？"
张美玲见事情败露，索性撕破脸皮："赵天明，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我女儿看上你，你能娶到我们家这样的女孩？你就是个乡下来的穷小子，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就是！"陈宇附和道，"要不是我姐，你现在还在老家种地呢！"
陈雨也站起来："姐夫，你别不知好歹。我妈说得对，你能娶到我姐就是烧高香了。"
三个人围攻我，而我的妻子只是坐在那里流眼泪，一句话也不说。
我看着这一幕，心如死灰。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始终是个外人，一个可以随意压榨的外人。
"好，既然这样..."我拿起手机，当着他们的面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李律师吗？是我，赵天明。我需要你帮我办理离婚手续。"
客厅里瞬间炸开了锅。
第二章
"你敢！"张美玲第一个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赵天明，你有本事就离！看你离了婚能找到什么样的女人！"
"妈，别说了。"陈晓雪终于站起来，拉住我的胳膊，"天明，你别冲动，我们好好谈谈。"
我甩开她的手："谈什么？谈你们怎么继续骗我的钱？"
"姐夫，你别太过分了！"陈宇红着眼睛喊道，"我姐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要离婚？"
"对我好？"我冷笑，"偷我的钱叫对我好？"
"什么叫偷？"陈雨也跳了出来，"你们是夫妻，你的钱不就是我姐的钱吗？"
我看着这家人的嘴脸，彻底死心了。
"李律师，明天上午十点，我去你事务所，麻烦你准备一下相关文件。"我继续打电话。
"天明！"陈晓雪急得哭起来，"你别这样，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
"晚了。"我挂断电话，"三年来，我把你们当家人，你们把我当提款机。这样的婚姻，不要也罢。"
张美玲见我来真的，脸色变了："赵天明，你想清楚了，离了婚你什么都得不到！房子是我女儿婚前买的，家具家电都是我们家出钱买的，你走了就是净身出户！"
"无所谓。"我耸耸肩，"反正我在这个家本来就什么都不是。"
"你..."张美玲被气得说不出话。
这时，陈宇突然换了副嘴脸，笑嘻嘻地走过来："姐夫，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商量？要不这样，以后我们不要你的钱了，你也别离婚了。"
我看着他虚伪的笑容，心里冷笑。现在知道怕了？
"而且..."陈宇继续说道，"你要是离了婚，以你的条件，再找老婆可就难了。我姐这么漂亮，这么贤惠，你上哪找第二个？"
"就是！"陈雨也过来帮腔，"姐夫，你别意气用事。离婚对谁都没好处。"
我冷眼看着这对兄妹，心里明白得很。他们不是心疼陈晓雪，是舍不得我这个提款机。
"赵天明，你给我想清楚！"张美玲见软的不行，又开始来硬的，"你要是敢离婚，我就去你公司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妈！"陈晓雪急忙拉住她，"您别说了！"
"我说什么了？"张美玲甩开女儿的手，"我说错了吗？他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能有今天全靠我们家！现在翅膀硬了就想离婚，门都没有！"
我听着这些话，反而冷静下来。
"你们说得对，我确实是乡下来的。"我点点头，"但是，我这个乡下来的穷小子，这三年为这个家付出了什么，你们心里清楚。"
我走到沙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张美玲："我每个月上交八千块生活费，你们觉得理所当然。我给陈宇买车买衣服，你们说是应该的。我给陈雨买化妆品买包包，你们说是哥哥疼妹妹。"
"那是因为..."张美玲还想辩解。
"我还没说完。"我打断她，"这些我都忍了，因为我爱晓雪。但是，偷偷摸摸从我账户转钱，这就过分了。"
我拿起手机，翻出转账记录："2021年3月15日，转账三万，备注：小宇买电脑。但当时我明明没同意转这笔钱。"
陈宇的脸刷地红了。
"2021年7月8日，转账两万，备注：小雨整容费。这笔钱我更不知道。"
陈雨低下了头。
"还有这一笔，2022年春节前，转账五万，备注：年货费。五万块买年货？你们家过的是什么年？"
客厅里鸦雀无声。
我继续说道："最过分的是这一笔，去年我妈生病住院，我向你们借两万块应急，你们说家里没钱。结果第二天，我的账户就被转走了三万块！"
说到这里，我的声音开始颤抖："我妈在医院等着钱救命，你们却在背后偷我的钱！"
陈晓雪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妈，您怎么能这样？"
"我..."张美玲张口结舌。
"那时候你妈确实需要钱..."陈宇小声嘟囔。
"需要钱就偷？"我怒吼道，"你们还是人吗？"
这一声吼，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我从来没有在这个家大声说过话，更别说吼叫了。三年来，我一直扮演着温顺女婿的角色，从不与他们争吵。
但今天，我再也忍不了了。
"天明..."陈晓雪走过来想安慰我。
"别碰我！"我后退一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些转账都是你操作的！"
陈晓雪脸色惨白："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觉得我好欺负？"我冷笑，"三年了，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们耍得团团转！"
张美玲见势头不对，又开始装可怜："天明啊，你也知道，我们家条件不好，小宇要结婚，小雨要上学，我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不容易..."
"不容易？"我打断她，"你每个月退休金六千，比我工资都高！陈宇大学毕业不工作，陈雨读的是私立大学，一年学费十几万，这叫条件不好？"
"那...那也是没办法..."
"没办法就偷我的钱？"我步步紧逼，"张美玲，你女儿是我妻子不错，但我不是你们家的提款机！"
第三章
张美玲被我的话噎住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这时，陈宇突然站起来，指着我大骂："赵天明，你算什么东西？在我们家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现在还敢对我妈大呼小叫？"
"吃你们家的？住你们家的？"我都气笑了，"这房子的房贷是谁还的？这三年的生活费是谁出的？"
"那...那也是应该的！"陈宇理直气壮地说，"你是我姐夫，养我们全家不是应该的吗？"
我终于明白了，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长期饭票。
"应该？"我冷笑着走向陈宇，"那我问你，这三年你干什么了？"
"我...我在找工作..."陈宇有些心虚。
"找了三年还没找到？"我逼近他，"还是根本就没找过？"
陈宇被我的气势震住，后退了几步。
"天明，你别为难小宇。"陈晓雪过来打圆场，"他还年轻，慢慢会好的。"
"年轻？他都二十五了！"我转身对陈晓雪说，"我二十五的时候已经工作三年了！"
"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陈晓雪还想解释。
"行了，别解释了。"我摆摆手，"我总算看清楚了，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冤大头。"
我走到电视柜前，拿出一个文件夹，里面是这三年我保存的所有消费记录。
"张美玲，你说我吃你们家的住你们家的，那我们来算算账。"我翻开记录，"水电费，每月平均280元，三年总计10080元，我交的。"
张美玲脸色变了。
"物业费，每月200元，三年总计7200元，我交的。"
"燃气费，每月80元，三年总计2880元，我交的。"
"网费，每月100元，三年总计3600元，还是我交的。"
我一笔一笔念着，每念一笔，张美玲的脸就白一分。
"生活费，每月我上交8000元，三年总计288000元。"
客厅里安静得可怕。
"还有额外支出。"我继续翻页，"陈宇的电脑15000元，游戏设备8000元，衣服鞋子12000元，总计35000元。"
陈宇低下头，不敢看我。
"陈雨的化妆品18000元，包包鞋子25000元，整容费20000元，总计63000元。"
陈雨脸红得像苹果。
"张美玲的保健品12000元，衣服8000元，旅游费30000元，总计50000元。"
张美玲张嘴想说什么，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些加起来，总共是..."我拿出计算器，"459760元。"
我合上文件夹，看着在场的四个人："现在你们还觉得我吃你们家的住你们家的吗？"
没有人说话。
"还有，这房子虽然是晓雪婚前买的，但这三年的房贷12万是我还的。装修费8万也是我出的。"
我指着客厅里的家具："这些家具家电，除了那台旧电视，其他的都是我买的。"
陈晓雪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天明，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原谅？"我苦笑，"晓雪，如果今天我没发现那个密码本，你们还会继续骗我多久？"
"我...我本来想告诉你的..."
"什么时候？等我账户里的钱全被转光？"
陈晓雪哭得更厉害了。
张美玲见女儿哭成这样，心疼了，又开始耍无赖："行了行了，不就是几万块钱吗？大不了还给你就是了！"
"几万块？"我被她的话气乐了，"张美玲，你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十五万是几万？"
"那...那也不是什么大数目..."
"对你来说确实不是大数目，反正花的不是你的钱。"我冷冷地说，"但对我来说，这是我三年的积蓄！"
我走到沙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知道为了攒这些钱，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我每天中午吃5块钱的盒饭，晚上回家吃你们剩下的菜。我三年没买过一件新衣服，没看过一场电影，没和朋友聚过一次餐。"
"我省吃俭用攒下的血汗钱，被你们像流水一样花掉，你还说不是什么大数目？"
张美玲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这时，陈宇突然跳起来："够了！赵天明，你别在这里装可怜！"
"装可怜？"我看向他。
"就是装可怜！"陈宇红着眼睛喊道，"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外面养女人，花了多少钱？"
这话一出，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陈晓雪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天明，你...你在外面有女人？"
我看着陈宇得意的表情，心里反而冷静下来。
"陈宇，你说我在外面养女人，有证据吗？"
"当然有！"陈宇拿出手机，"上个月你说出差，其实是和那个女人开房！我都拍到照片了！"
他翻出几张照片，递给陈晓雪。
陈晓雪看着照片，脸色越来越白。
我走过去看了一眼，照片上确实是我，和一个年轻女孩走进了一家酒店。
"这就是你的证据？"我平静地问。
"还不够吗？"陈宇得意洋洋，"你们都进酒店了，还能干什么？"
陈晓雪拿着照片的手在颤抖："天明，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妻子痛苦的表情，心里五味杂陈。
三年来，我对她从无二心，但现在却被她的弟弟污蔑成这样。
"晓雪，你相信他的话吗？"我反问道。
陈晓雪看着照片，眼泪不停地掉："我...我不知道该相信什么..."
看到她这副模样，我彻底心寒了。
第四章
"好，既然你们觉得我在外面养女人，那我就告诉你们真相。"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李总，是我，赵天明。麻烦你证明一件事..."
电话接通后，我开了免提。
"小赵啊，什么事？"电话里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上个月15号，我和您女儿去谈合作的事，您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啊，你们在希尔顿酒店谈的，我女儿回来还夸你人品好，说话有分寸。"
陈宇的脸色瞬间变了。
我继续问："那天具体谈了多长时间？"
"大概两个小时吧，从下午三点到五点。我女儿说你们在酒店的商务包间里谈的，环境比较安静。"
"好的，谢谢李总。"我挂断电话，看向陈宇，"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宇脸红得像猴屁股："那...那也不能证明什么..."
"不能证明什么？"我冷笑，"你的照片是几点拍的？"
陈宇看了看手机："下午...下午三点十分..."
"李总刚才说了，我们三点到五点在商务包间谈合作，历时两小时。"我看着在场的每个人，"这叫养女人？"
客厅里安静得可怕。
"而且..."我拿出自己的手机，"我这里有当天的会议录音，李总的女儿全程在场，我们谈的是公司的采购合同。"
我播放了一段录音，里面清楚地传来三个人的对话声，内容全部是关于业务合作。
陈宇彻底哑火了。
"陈宇，你为了污蔑我，连这种低级的手段都用出来了。"我走到他面前，"你跟踪我？"
"我...我没有跟踪你..."陈宇心虚地后退。
"没有跟踪，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怎么拍到照片？"我步步紧逼。
陈宇被逼到墙角，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说啊！"我大声质问，"你是不是一直在监视我？"
"我...我只是..."陈宇终于承认了，"我只是想抓住你的把柄..."
"把柄？"我气得浑身发抖，"我需要什么把柄？我在这个家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
陈宇低着头不敢说话。
我转身看向陈晓雪："现在你信了吗？"
陈晓雪看着地上，眼泪不停地掉："天明，我...我不知道小宇会这样..."
"你不知道？"我冷笑，"刚才看到照片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先问我，而是直接就信了？"
"我..."陈晓雪张口结舌。
"因为你根本就不相信我。"我失望地摇头，"结婚三年，你对我的信任就这么少？"
陈晓雪哭得更厉害了："不是的，我只是太震惊了..."
"震惊？"我苦笑，"你震惊的是我被冤枉，还是震惊的是我被发现了？"
这话问得陈晓雪无言以对。
张美玲见事情败露，开始转移话题："行了，不就是误会一场吗？现在说清楚了不就好了？"
"误会？"我看向她，"张美玲，你儿子跟踪我，污蔑我，这叫误会？"
"小宇也是关心你们夫妻感情..."
"关心？"我被她的话气乐了，"跟踪、偷拍、污蔑，这叫关心？"
我走到陈宇面前："你还跟踪过我几次？"
陈宇不敢看我的眼睛。
"说话！"我厉声道。
"就...就几次..."陈宇小声说。
"几次？具体几次？"
"我...我记不清了..."
我拿出手机，翻出通话记录："上个月你给我打了十七个电话，每次都问我在哪里，跟谁在一起。我当时还以为你是关心我，原来是在监视我！"
陈宇脸色煞白。
"还有，我每次出门你都要问东问西，什么时候回来，去哪里，见什么人。"我继续说道，"我还傻乎乎地以为你把我当家人，原来你是把我当贼防！"
客厅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我看着这一家人，心里满是讽刺。
"三年了，我把你们当家人，你们把我当什么？提款机？还是防贼一样防着的外人？"
没有人回答。
"偷我的钱，监视我的行动，污蔑我的人品，你们还有什么没做过的？"
张美玲终于忍不住了："赵天明，你别太过分了！我们家虽然用了你的钱，但也没亏待你！"
"没亏待我？"我指着自己，"三年来，我在这个家说过一句重话吗？做过一件让你们不高兴的事吗？"
"我每天早起给你们做早饭，晚上回来还要帮忙做家务。周末陪你们逛街买菜，过年过节给你们买礼物。"
"我把你们当长辈尊敬，把陈宇陈雨当兄弟姐妹照顾，结果呢？"
"结果你们偷我的钱，监视我的行动，现在还污蔑我的人品！"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越来越激动。
"这就是你们说的没亏待我？"
张美玲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这时，陈雨突然开口："姐夫，你别生气了，我们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我看向她，"陈雨，你觉得一句'知道错了'就能解决问题？"
"那...那你还想怎么样？"陈雨有些害怕。
"我想要一个公道。"我冷"我想要一个公道。"我冷冷地说，"三年来，你们骗了我多少钱，就要还我多少钱。"
"还钱？"张美玲跳起来，"我们花的是我女婿的钱，凭什么还？"
"凭什么？"我拿出那个密码本，"就凭这个！偷盗他人财物，这在法律上叫什么，你们知道吗？"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陈晓雪脸色惨白："天明，你不会真的要报警吧？"
"为什么不会？"我反问，"我辛辛苦苦赚的钱，被人偷偷摸摸转走，我为什么不能报警？"
"可...可我们是一家人..."陈晓雪哭着说。
"一家人？"我苦笑，"一家人会偷钱吗？一家人会监视吗？一家人会污蔑吗？"
我拿起手机："既然不是一家人，那就按法律来解决。"
"别！"张美玲急了，"赵天明，你要是敢报警，我就跟你拼命！"
"拼命？"我看着她，"张美玲，你拿什么跟我拼命？"
"我...我去你公司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什么人！"
"去吧。"我无所谓地说，"正好让我的同事们看看，我这个丈母娘是什么样的人。"
张美玲被我的话噎住了。
这时，陈宇突然跪了下来："姐夫，我错了，你别报警，我给你磕头了！"
看着他跪在地上的样子，我心里没有一丝同情。
"陈宇，你觉得磕几个头就能解决问题？"
"那...那你想怎么样？"陈宇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
"很简单。"我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把偷我的十五万全部还回来。"
"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张美玲哭丧着脸。
"没钱？"我冷笑，"那就卖东西。陈宇的车卖了，陈雨的包包首饰卖了，你的金手镯也卖了。"
"这...这怎么行？"张美玲护着手上的金镯子。
"不行？那就报警。"我拿起手机作势要拨号。
"别别别！"陈宇急忙阻止，"卖，我们卖！"
我点点头："第二，从今天开始，陈宇必须找工作，限期一个月。找不到工作就滚出这个家。"
陈宇脸色难看，但不敢反对。
"第三，我和晓雪离婚，房子归她，但这三年的房贷和装修费，你们必须补偿给我。"
陈晓雪听到这话，哭得更厉害了："天明，你真的要离婚吗？"
"晓雪，这个家容不下我。"我看着她，"既然你们觉得我是外人，那我就做个真正的外人。"
"我不同意离婚！"陈晓雪突然站起来，"天明，我知道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重新开始？"我摇头，"晓雪，信任这种东西，破了就是破了，没办法修补。"
"可是..."
"没有可是。"我打断她，"你刚才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就相信了陈宇的话，这说明什么？"
陈晓雪哑口无言。
"说明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会背叛婚姻的人。"我苦笑，"既然你这么看我，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客厅里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张美玲突然开口："赵天明，你想清楚了，离了婚你什么都得不到！"
"我知道。"我平静地说，"但至少我能得到自由。"
"自由？"张美玲冷笑，"以你的条件，离了婚还能找到什么样的女人？"
"找不找得到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张美玲还想说什么，被陈晓雪拉住了。
"妈，别说了。"陈晓雪眼泪汪汪地看着我，"天明，如果你一定要离婚，我不会阻止你。但是...但是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
"时间？"
"一个月，给我一个月时间，让我证明我是真心想改变的。"陈晓雪哭着说，"如果一个月后你还是想离婚，我绝不阻拦。"
我看着她满脸泪水的样子，心里有一瞬间的动摇。
毕竟是三年的夫妻，说没有感情是假的。
但想到这三年受的委屈和欺骗，我又坚定了决心。
"晓雪，没有用的。"我摇头，"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就无法挽回。"
"可是..."
"而且，我对这个家已经彻底失望了。"我环视客厅，"你妈觉得我是外人，你弟弟把我当防贼一样监视，你妹妹觉得我应该无私奉献，你呢？你觉得我会背叛婚姻。"
"在这样的家庭里，我还有什么留恋的？"
陈晓雪被我说得无言以对。
我拿起外套："我今晚住酒店，明天去办离婚手续。"
"天明！"陈晓雪追上来拉住我，"你别走，我们再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我甩开她的手，"三年来，该说的话我都说了，该做的事我都做了。现在，该结束了。"
我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里的四个人。
张美玲一脸愤怒，陈宇满脸恐惧，陈雨低头不语，陈晓雪泪流满面。
"记住我的话，一个月内把钱还清，否则我真的会报警。"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住了三年的家。
第五章
走出小区大门，夜风吹在脸上，我突然感到一阵轻松。
三年来，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可以自由呼吸了。
我拿出手机，翻出李律师的电话，再次确认明天的约定。
"李律师，明天上午十点，离婚协议书准备好了吗？"
"没问题，赵先生。不过我要提醒你，如果对方不配合，程序会比较复杂。"
"她会配合的。"我看了看身后的小区，"她没有选择。"
挂断电话，我叫了辆出租车去市中心的酒店。
坐在车上，我回想起三年来的种种经历，心情五味杂陈。
刚结婚的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很幸福。陈晓雪温柔体贴，张美玲虽然有些势利但还算和善，陈宇陈雨虽然有些任性但我觉得都是小事。
我以为只要我努力工作，用心对待这个家，就能换来真正的家庭温暖。
可我错了。
在他们眼里，我始终是个外人，一个可以随意压榨的外人。
我的付出在他们看来是理所当然，我的忍让在他们看来是软弱可欺。
越想越气，我又给李律师打了个电话。
"李律师，除了离婚协议，你再帮我准备一份民事诉讼的材料。"
"什么诉讼？"
"财产纠纷。我要把被偷的钱要回来。"
"明白了，我会准备的。"
到了酒店，我开了个房间，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手机不停地响，都是陈晓雪打来的，我一个都没接。
后来她开始发微信：
"天明，你在哪里？我很担心你。"
"我知道今天的事让你很生气，但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会改的，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看着这些消息，我苦笑了一下。
如果是昨天看到这些，我可能真的会心软。
但现在，我只觉得虚伪。
错了？什么时候才知道错的？被我发现的时候才知道错？
机会？这三年我给了多少次机会？
我关掉手机，强迫自己睡觉。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天明吗？我是你爸。"
是我的父亲，在老家务农。我们平时联系不多，他突然打电话让我有些意外。
"爸，怎么了？"
"我刚接到一个电话，说是你丈母娘打的，说你们要离婚了？"
我皱了皱眉，张美玲居然把事情告诉了我爸。
"是的，我准备离婚。"
"为什么？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阵难受。连我爸都觉得是我的错。
"爸，不是我的问题，是他们..."
"你别解释了。"父亲打断我，"你丈母娘都说了，说你在外面有女人，还要告她们偷钱。"
我握紧手机，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
张美玲居然颠倒黑白，把自己说成受害者。
"爸，事情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父亲的语气有些严厉，"结了婚的男人，在外面搞三搞四，你还有理了？"
"我没有在外面搞三搞四！"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没有？那为什么要离婚？"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爸，他们偷了我十五万块钱，还监视我，污蔑我。我实在受不了了。"
"偷钱？"父亲愣了一下，"人家是你老婆的家人，用点钱怎么了？"
"用钱和偷钱是两码事！"我说道，"而且他们用我的钱去给陈宇买车买房，凭什么？"
"凭什么？"父亲的语气更严厉了，"人家女儿嫁给你，你帮帮小舅子怎么了？这是做人的道理！"
我感到一阵绝望。
连我自己的父亲都不理解我，都觉得我应该无条件付出。
"爸，我..."
"你什么都别说了。"父亲打断我，"我告诉你，马上去给你丈母娘道歉，把这个婚离了，你就不是我儿子！"
"道歉？"我苦笑，"我凭什么道歉？"
"就凭你是男人！就凭人家女儿嫁给你！"
"好，我知道了。"我挂断了电话。
看来在所有人眼里，我就应该无条件付出，无条件忍让。
只因为我是男人，只因为我娶了陈晓雪。
我换好衣服，准备去律师事务所。
刚走出酒店，就看到陈晓雪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眼睛红肿，显然哭了一夜。
"天明！"她看到我，立刻站起来，"你终于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找了一夜，一家一家酒店问过来的。"陈晓雪拉住我的胳膊，"我们谈谈好吗？"
看着她憔悴的样子，我心里有些不忍。
但想到昨天晚上她的表现，我又硬下心来。
"没什么好谈的，我要去办离婚手续了。"
"等等！"陈晓雪急忙拦住我，"我妈已经同意还钱了，小宇也答应去找工作了，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好吗？"
"晚了。"我摇头，"有些事情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可是我们毕竟是夫妻啊！"陈晓雪哭着说，"三年的感情，你说丢就丢吗？"
"感情？"我冷笑，"晓雪，昨天你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有一秒钟相信过我吗？"
陈晓雪被问得哑口无言。
"没有，对吧？"我继续说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会背叛婚姻的人。既然这样，我们还有什么感情可言？"
"我...我只是太震惊了..."
"震惊？"我摇头，"晓雪，如果是我看到你和别的男人的照片，我第一反应是问你这是怎么回事，而不是相信照片。"
"这就是区别。"
陈晓雪哭得更厉害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没用。"我叹了口气，"晓雪，这三年我对你问心无愧，但你呢？"
我掰着手指数道："偷我的钱，这是第一次吗？"
陈晓雪低下头不敢看我。
"监视我的行动，这是第一次吗？"
陈晓雪还是不说话。
"把我的血汗钱给你弟弟妹妹花，这是第一次吗？"
"我..."陈晓雪想说什么，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三年来，你们把我当什么？"我直视她的眼睛，"提款机？还是长期饭票？"
陈晓雪终于崩溃了，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看着她哭的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
但我知道，这是必须要做的事。
有些人，你对她越好，她越不珍惜。只有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天明..."陈晓雪抬起头，眼中满是恳求，"我们真的不能重新开始吗？"
我看着她，心里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
"不能。"
第六章
陈晓雪听到我坚决的拒绝，彻底绝望了。
她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希望。
"为什么..."她喃喃自语，"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三年前，我们是多么相爱的一对。她会为了我和家人吵架，会在我生病的时候彻夜照顾我，会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义无反顾地支持我。
可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变了呢？
是从结婚后第一次向我要钱给陈宇买衣服开始？
还是从她开始记录我的银行密码开始？
或者，是从她选择相信家人而不相信我开始？
"晓雪。"我蹲下来，轻声说道，"我们之间，回不去了。"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为什么回不去？我可以改的，我真的可以改！"
"改什么？"我摇头，"改你的性格？改你的家庭？还是改你对我的看法？"
"我..."她张口结舌。
"晓雪，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永远找不回来了。"我站起身，"比如信任，比如尊重。"
她还想说什么，我的手机响了。
是李律师打来的。
"赵先生，您什么时候过来？文件都准备好了。"
"马上到。"我挂断电话，看向陈晓雪，"我要走了。"
"等等！"她急忙站起来拉住我，"天明，我最后求你一次，看在我们三年夫妻的份上，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我看着她，心里最后的柔软也消失了。
"晓雪，如果你真的爱我，就应该让我自由。"
说完，我轻轻推开她，头也不回地走向律师事务所。
身后传来她撕心裂肺的哭声，但我没有回头。
有些决定，一旦做出就不能回头。
到了律师事务所，李律师已经把所有文件准备好了。
"赵先生，这是离婚协议书，还有财产分割的相关文件。"李律师递给我一堆文件，"我按照您的要求，房子归女方，但装修费和这三年的房贷由女方承担。"
我翻看着文件，每一页都写得很详细。
"另外，这是关于被盗资金的民事诉讼材料。"李律师又拿出一份文件，"如果对方不主动归还，我们可以通过法律途径追回。"
"好，谢谢李律师。"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陈晓雪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张美玲。
"赵天明，你真的要做得这么绝吗？"张美玲一进门就开始指责我。
"张美玲，这里是律师事务所，请注意你的言辞。"李律师提醒道。
"我注意什么言辞？"张美玲丝毫不收敛，"他一个男人，为了几万块钱就要离婚，还要告我们，这是什么道理？"
"几万块钱？"我冷笑，"张美玲，你的数学真的是体育老师教的吗？十五万是几万？"
"就算是十五万又怎么样？"张美玲理直气壮地说，"我女儿嫁给你，你给点钱怎么了？"
李律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张美玲，明显对这个丈母娘的言论感到震惊。
"女士，根据法律规定，夫妻双方的财产使用需要双方同意。私自转移夫妻共同财产，在法律上是有问题的。"
"什么法律不法律的？"张美玲不屑地说，"我们是一家人，用点钱怎么了？"
"用钱和偷钱是两码事。"我冷冷地说，"而且，我什么时候同意过你们偷偷摸摸转我的钱？"
这时，陈晓雪终于开口了："天明，钱的事我们可以解决，但离婚..."
"离婚是一定要离的。"我打断她，"晓雪，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是原则问题。"
"什么原则？"张美玲又跳了出来，"你一个男人，这么小气，还有什么原则？"
"小气？"我被她的话气乐了，"张美玲，我倒要问问你，这三年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你心里清楚吗？"
"付出什么？"张美玲不屑地说，"你不就是出了点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出了点钱？"我拿出那个记录本，"我们来算算账，看看是不是'点钱'。"
李律师也拿出计算器，开始核算。
"三年总支出459760元，其中生活费288000元，额外支出171760元。"李律师看着计算结果，"这确实不是小数目。"
张美玲的脸色变了。
"而且根据赵先生提供的银行流水，确实存在未经本人同意的转账记录。"李律师继续说道，"这在法律上是有问题的。"
"那...那也不能离婚啊？"张美玲还在嘴硬。
"为什么不能离婚？"我看着她，"张美玲，你觉得这样的婚姻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当然有！"张美玲理直气壮地说，"晓雪这么好的女孩，你上哪找第二个？"
"是啊，她确实很好。"我点头，"好到会偷我的钱，好到会监视我，好到会毫不犹豫地相信别人对我的污蔑。"
陈晓雪听到这话，又开始哭了。
"天明，我真的知道错了..."
"晚了。"我摇头，"有些错误，犯了就要承担后果。"
李律师看着这一幕，轻咳一声："赵先生，我们还是先把正事办了吧。"
"好。"我拿起笔，准备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等等！"陈晓雪突然冲过来，"我不同意离婚！"
"你可以不同意，但没用。"我平静地说，"现在是新婚姻法，感情破裂就可以离婚，不需要双方都同意。"
"可是..."
"没有可是。"我在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李律师，后续手续麻烦你了。"
"没问题。"李律师收起文件，"大概需要一个月时间，到时候会通知您。"
张美玲看到我真的签字了，彻底慌了。
"赵天明，你别后悔！离了婚你什么都得不到！"
"我知道。"我整理着衣服，"但至少我得到了自由。"
"自由？"张美玲冷笑，"以你的条件，离了婚还能找到什么样的女人？"
"找不找得到是我的事。"我看了她一眼，"至少不会再找一个把我当提款机的。"
说完，我准备离开。
"天明！"陈晓雪在身后喊我，"你真的就这么走了吗？"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
"晓雪，好聚好散吧。"
"我不甘心！"陈晓雪突然大喊，"我们三年的感情，你说丢就丢吗？"
"感情？"我苦笑，"晓雪，真正的感情是建立在信任和尊重基础上的。我们之间，还有这些吗？"
她被问得哑口无言。
"如果没有，那我们之间就只剩下习惯和依赖了。"我转身走向门口，"而这些，都不足以支撑一段婚姻。"
走出律师事务所，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
第七章
离开律师事务所后，我没有直接回公司，而是去了一趟银行，把所有的银行卡密码都改了。
三年来，我的财务完全透明，现在终于可以保护自己的财产了。
刚处理完银行的事，手机就响了。
是我们公司老总王建国打来的。
"小赵，你现在在哪？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王总的语气很严肃，让我心里有些不安。
"王总，是有什么急事吗？"
"到了再说。"
挂断电话，我急忙赶往公司。
一路上我在想，王总突然找我会是什么事？
难道是张美玲真的去公司闹了？
到了公司，我直奔王总办公室。
推开门，就看到王总坐在办公桌后面，脸色很难看。
"王总，您找我？"
"坐下。"王总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我问你，你是不是要离婚了？"
果然，张美玲真的打电话来了。
"是的，我正在办手续。"我如实回答。
"为什么？"王总皱着眉头，"好好的婚姻，为什么要离婚？"
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说多少。
"王总，这是我的私人问题..."
"私人问题？"王总提高了声音，"你丈母娘给我打电话，说你在外面有女人，还要告他们偷钱，这还是私人问题吗？"
我心里一阵火起。
张美玲这个女人，居然颠倒黑白到这种程度！
"王总，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我努力控制情绪，"我没有在外面有女人，是他们在污蔑我。"
"那为什么要离婚？"
我深吸一口气，把这三年的遭遇简单地说了一遍。
王总听完后，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原来是这样..."他沉思了一会儿，"不过小赵，我要提醒你，婚姻不是儿戏。一旦离了，想复合就难了。"
"我知道，但我已经想清楚了。"
"真的想清楚了？"王总看着我，"你要知道，你现在的工作是我看在你丈母娘面子上才给的。"
这话让我愣住了。
"什么意思？"
"你丈母娘张美玲，是我妻子的同学。当初你来应聘，就是她托人找的关系。"王总轻描淡写地说，"如果你们离婚了，这层关系就没了。"
我感到一阵眩晕。
原来我这份工作，也是沾了张美玲的光？
"王总，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王总靠在椅背上，"你们要是离婚了，你就得重新考虑自己的去留问题了。"
这是在威胁我。
明摆着是在威胁我。
我握紧拳头，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王总，我的工作能力您是知道的。这三年来，我为公司创造了多少价值，您心里清楚。"
"能力是一回事，关系是另一回事。"王总淡淡地说，"小赵，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你不懂。"
"我懂什么不懂什么，不是您说了算。"我站起来，"王总，如果您觉得我不适合这份工作，我可以离职。"
"你确定？"王总挑了挑眉"你确定？"王总挑了挑眉毛，"离了职，以你的学历和经验，能找到比这里更好的工作吗？"
我看着他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心里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了。
"王总，您这是在威胁我吗？"
"威胁？"王总冷笑，"我这是在帮你分析现状。你一个普通本科毕业的，没有特殊技能，离开了关系网，你觉得自己值多少钱？"
这话说得很难听，但我知道他说的有一定道理。
在这个社会，关系确实很重要。
但是，我不能因为工作就委曲求全，继续那种憋屈的婚姻。
"王总，您说得对，我确实需要这份工作。"我深吸一口气，"但是，有些东西比工作更重要。"
"比如什么？"
"比如尊严。"我直视他的眼睛，"比如做人的底线。"
王总被我的话噎住了。
"王总，这三年我为公司兢兢业业，从没出过错。我的业绩在部门里排前三，客户对我的评价也很好。"我继续说道，"如果您觉得这些都不如一个关系重要，那这样的公司，我确实不适合待下去。"
王总的脸色变了变。
他知道我说的是实话。这三年来，我确实工作很努力，业绩也不错。
"小赵，你别冲动..."王总的语气软了一些，"我只是想劝你慎重考虑。"
"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我拿出辞职信，"这是我的辞职申请，从今天开始生效。"
王总看着辞职信，脸色又难看起来。
"赵天明，你别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我转身走向门口，"对了，王总，麻烦您转告张美玲，我的事情不用她操心了。"
走出办公室，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虽然失去了工作，但我感觉自己真正站起来了。
回到自己的工位，开始收拾东西。
同事们都很惊讶，纷纷过来询问。
"天明，你怎么突然要走？"
"是不是工资太低了？"
"有更好的机会了？"
我没有详细解释，只是说想换个环境。
收拾完东西，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待了三年的办公室。
这里有我的汗水，也有我的青春。
但现在，是时候离开了。
走出公司大楼，我拿出手机，开始搜索招聘信息。
虽然失业了，但我并不慌张。
我还年轻，还有能力，重新开始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在一个让自己窒息的环境里慢慢死去。
正在看招聘信息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请问是赵天明吗？"
"是的，您哪位？"
"我是鸿达集团的人事经理刘雯，想跟您谈谈工作的事情。"
鸿达集团？那是我们市最大的民营企业之一。
"您好，刘经理。不过我想先了解一下，您是怎么知道我的？"
"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正在招聘销售经理，您之前的客户李总向我们推荐了您。"
李总？就是那个我谈合作的李总？
"李总真的推荐我了？"
"是的，他说您业务能力很强，人品也很好。我们想邀请您过来面试一下。"
这真是意外之喜。
"好的，什么时候方便？"
"今天下午三点，您看可以吗？"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才上午十一点。
"没问题，地址在哪里？"
"我把地址发给您，到时候您直接到人事部找我就行。"
挂断电话，我心情瞬间好了很多。
看来好人真的有好报。
我一直诚待李总，没想到关键时刻他会帮我。
下午三点，我准时到了鸿达集团。
这是一栋三十层的写字楼，比我原来的公司大多了。
到了人事部，刘经理亲自接待了我。
"赵先生，您好，我是刘雯。"
刘经理是个四十多岁的女性，看起来很干练。
"刘经理您好。"
"我们先到会议室聊聊。"
在会议室里，刘经理详细了解了我的工作经历和能力。
"赵先生，李总对您的评价很高，说您不仅业务能力强，人品也很好。"
"李总过奖了。"
"我们这个销售经理的职位，底薪是一万二，提成另算，还有各种福利。您觉得怎么样？"
一万二的底薪？比我原来的工资高了百分之五十！
"这个待遇很不错。"
"那您什么时候可以入职？"
"随时可以。"
"好，那我们就这么定了。明天您过来办入职手续，后天正式上班。"
走出鸿达集团，我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不仅摆脱了憋屈的婚姻，还找到了更好的工作。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你勇敢地迈出第一步，后面的路会越走越宽。
我拿出手机，给李总发了条感谢的短信。
很快，李总回复了：
"小赵，你是个好人，好人应该有好报。加油！"
看着这条短信，我心里暖暖的。
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第八章
第二天一早，我去鸿达集团办理入职手续。
刚走进大楼，就碰到了一个熟人。
"赵天明？你怎么在这里？"
回头一看，是我大学同学李强。
"李强？你在这里工作？"
"是啊，我在这里当项目经理已经两年了。"李强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你呢？来这里干什么？"
"我今天来入职，销售经理。"
"真的？"李强很惊讶，"那太好了，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有老同学在，入职手续办得特别顺利。
李强还主动带我熟悉公司环境，介绍同事。
"天明的业务能力很强，以前我们合作过几次项目。"李强向其他同事介绍我。
大家都很热情，让我很快就融入了新环境。
下班后，李强请我吃饭。
"天明，你怎么突然换工作了？原来的公司不是挺稳定的吗？"
我把离职的原因简单说了一下。
李强听完后，拍桌子说："靠！你那个丈母娘也太过分了！换了我早就受不了了！"
"所以我离婚了。"
"离得好！"李强举起酒杯，"为了你的新生活，干杯！"
我们碰了杯，一饮而尽。
"不过话说回来，你准备怎么过日子？住哪里？"
这确实是个问题。我已经搬出了那个家，现在还住在酒店里。
"我准备租个房子。"
"租什么房子？"李强摆摆手，"我家里有个空房间，你先住着，等找到合适的房子再搬。"
"这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同学之间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
李强的热情让我很感动。
离婚后，我一直担心会失去朋友，没想到真正的朋友反而更支持我。
就这样，我暂时住进了李强家。
新工作很快就上手了，鸿达集团的平台比原来的公司大很多，客户资源也更丰富。
最重要的是，这里的同事都很单纯，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
工作之余，我开始学习新的技能，准备考一些有用的证书。
既然重新开始，就要让自己变得更强。
一个月后，离婚手续正式办完了。
收到离婚证的那一刻，我心情很复杂。
三年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
但我并不后悔。
有些路，必须要走。有些选择，必须要做。
当天晚上，李强请我喝酒庆祝。
"天明，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自由人了！"
"是啊，自由了。"我举起酒杯，"为了自由，干杯！"
正在喝酒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是陈晓雪打来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天明..."电话里传来她哽咽的声音，"离婚证我收到了。"
"嗯。"
"你...你过得好吗？"
"挺好的。"
"我听说你换工作了？"
"嗯，换了。"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
"天明，我真的知道错了。如果...如果有机会，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我看了看李强，他对我摆摆手，示意我别心软。
"晓雪，我们已经离婚了。"
"可是我还爱你..."
"爱？"我苦笑，"如果真的爱，就不会让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天明..."
"晓雪，好聚好散吧。各自都有各自的路要走。"
"可是..."
"没有可是。"我打断她，"祝你幸福。"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李强看着我："怎么样？没心软吧？"
"没有。"我摇摇头，"该结束的，就让它结束吧。"
"这就对了！"李强拍拍我的肩膀，"天明，你要相信，前面一定有更好的人在等你。"
我点点头，但心里还是有些空落落的。
毕竟是三年的感情，说放下哪有那么容易。
又过了两个月，我的业绩在公司里排到了第一名。
老板对我很满意，还给我涨了工资。
生活逐渐步入正轨，我也开始考虑买房子的事情。
这天下班，我去看房子，碰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陈宇。
他正在和售楼小姐咨询什么，看到我的时候，脸色瞬间变了。
"姐...姐夫？"他结结巴巴地叫我。
"别叫我姐夫，我们没有关系了。"我冷淡地说。
陈宇脸色发红，显得很尴尬。
"你...你也是来看房的？"
"是啊。"我看了看他身边的售楼小姐，"你呢？"
"我...我是来问问价格..."陈宇支支吾吾。
我心里冷笑。
这小子估计是想用我的钱买房，结果发现我已经离婚了，钱也要不到了。
"陈宇，我劝你还是先找个工作，踏踏实实赚钱，再考虑买房的事。"
"我...我有工作..."
"哦？什么工作？"
陈宇脸红得更厉害了，半天说不出话。
看来这三个月，他根本就没找到工作。
"算了，你的事我不关心。"我转身离开，"售楼小姐，我们继续看房。"
陈宇看着我离开的背影，脸上满是不甘。
但这又怎么样呢？
自己选择的路，就要自己承担后果。
第九章
看完房子回到家，李强已经做好了晚饭。
"怎么样？房子看得怎么样？"
"还不错，就是价格有点高。"我坐下来吃饭，"对了，我今天碰到陈宇了。"
"你前小舅子？"李强放下筷子，"他干什么去了？"
我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强听完后哈哈大笑："这小子还想买房？做梦去吧！"
"估计是想用我的钱买，结果发现我已经离婚了。"
"活该！"李强举起酒杯，"来，为这些寄生虫的下场干杯！"
我们正在喝酒的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张美玲打来的。
我看了看来电显示，直接挂断了。
但她锲而不舍，一连打了五六个。
"接吧，看看这老太婆又想干什么。"李强怂恿道。
我接起电话，开了免提。
"赵天明！你个没良心的！"张美玲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你离了婚就不管我们了吗？"
"张美玲，你搞清楚，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没关系？小宇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忍心看他没工作？"
"他有手有脚，为什么不能自己找工作？"
"他找了！可是现在工作不好找！"
"不好找就不找了？那他打算靠什么生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天明，我知道以前我们做得不对，但你看在晓雪的面子上，帮帮小宇吧。"
"我为什么要帮他？"
"你...你们毕竟做过三年的一家人..."
"一家人？"我冷笑，"张美玲，你当初是怎么说的？你说我是外人，不是一家人。现在需要帮忙了，又想起一家人了？"
"我...我当时是气话..."
"气话？"我的声音提高了，"偷我的钱是气话吗？监视我是气话吗？污蔑我是气话吗？"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
"张美玲，你们把我当傻子耍了三年，现在还想继续？"
"天明，我给你跪下了！"电话里突然传来哭声，"求求你帮帮小宇吧！他再找不到工作，就要饿死了！"
李强在一旁做呕吐的手势，显然对张美玲的表演很不屑。
"饿死？"我冷笑，"张美玲，你每个月六千块退休金，陈宇会饿死？"
"那点钱哪够啊！他还要买衣服，还要..."
"还要什么？还要买车买房娶老婆？"我打断她，"张美玲，你儿子都二十五了，还要你养？"
"他...他还年轻..."
"年轻？我二十五的时候已经养家了！"
电话那头彻底没声了。
"张美玲，我最后说一遍，我和你们家没有任何关系了。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否则我报警骚扰。"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并且把张美玲的号码拉黑了。
李强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就应该这样对付他们！"
"这些人啊，永远觉得别人应该帮他们。"我摇摇头，"从来不想想自己为什么需要帮助。"
"就是！你前小舅子二十五岁了还不工作，这种人活该饿死！"
我们继续喝酒，心情很痛快。
第二天上班，我精神饱满地投入工作。
没有了家庭的拖累，我感觉浑身充满了干劲。
中午休息的时候，前台小姐过来说有人找我。
"赵经理，楼下有个女的说是您朋友，要见您。"
"女的？什么样子？"
"二十多岁，长得挺漂亮的，但是看起来很憔悴。"
听这描述，应该是陈晓雪。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下去见见她。
到了楼下，果然是陈晓雪。
三个月不见，她瘦了很多，脸色也很差。
"天明..."她看到我，眼圈立刻红了。
"有什么事吗？"我保持距离，语气冷淡。
"我...我想和你谈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就谈一会儿，好吗？"她哀求道，"我有话想对你说。"
看着她憔悴的样子，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忍。
"好吧，就谈一会儿。"
我们在附近找了个咖啡厅坐下。
"你想说什么？"
陈晓雪看着我，眼中满是后悔："天明，这三个月我想了很多。我知道我错了，错得很离谱。"
"知道错了就好。"
"我现在才明白，我失去了一个多么好的丈夫。"她眼泪开始往下掉，"天明，你能原谅我吗？"
"晓雪，我们已经离婚了。"
"可是我们可以复婚啊！"她急切地说，"我已经想清楚了，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让我妈他们干涉我们的生活。"
我摇摇头："晚了。"
"为什么晚了？只要我们彼此还有感情，就不算晚！"
"感情？"我苦笑，"晓雪，感情不是你想要就有，想丢就丢的。"
"我知道我伤了你的心，但是时间可以愈合一切..."
"有些伤，是愈合不了的。"我打断她，"就像信任，一旦破了就再也修不好了。"
陈晓雪哭得更厉害了："天明，我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看着她哭泣的样子，我心里五味杂陈。
但我知道，不能心软。
有些路，走了就不能回头。
"晓雪，我们不合适。"我站起来，"你应该找一个更适合你的人。"
"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她站起来拉住我的胳膊，"天明，你不能这么绝情！"
"绝情？"我看着她，"当初你们偷我钱的时候，怎么不想想绝情？当初监视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绝情？当初污蔑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绝情？"
陈晓雪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现在知道绝情了？晚了。"我甩开她的手，"晓雪，好自为之吧。"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咖啡厅。
身后传来她撕心裂肺的哭声，但我没有回头。
有些决定，一旦做出就不能改变。
有些人，一旦失去就不会再来。
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第十章
回到公司，我强迫自己投入工作，不去想刚才的事情。
下午开会的时候，老板宣布了一个好消息。
"我们公司拿到了一个大项目，价值两千万。这个项目由赵经理负责，大家要全力配合。"
所有人都向我投来羡慕的目光。
两千万的项目，如果做成了，光提成就有几十万。
"谢谢老板信任。"我站起来说道，"我一定全力以赴。"
"我相信你的能力。"老板拍拍我的肩膀，"这个项目做好了，你就是我们公司的功臣。"
会议结束后，李强兴奋地跑过来。
"天明，你发达了！两千万的项目啊！"
"还没做成呢，别高兴得太早。"
"以你的能力，肯定没问题。"李强拍拍我的肩膀，"到时候别忘了请客啊！"
"一定。"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全身心投入这个项目。
每天加班到很晚，周末也不休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项目终于谈成了。
老板非常高兴，当场给我发了五十万的奖金。
"赵经理，你为公司立了大功！"老板握着我的手说，"我决定提拔你为销售总监！"
销售总监！这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职位。
"谢谢老板！"我激动地说。
当天晚上，公司为我举办了庆祝party。
所有同事都来祝贺我，气氛非常热烈。
李强更是激动得不行："天明，你太牛了！这才半年时间，就从经理升到总监了！"
"运气好而已。"
"什么运气好？这是实力！"李强举起酒杯，"来，为我们的赵总监干杯！"
所有人都举起杯子，为我庆祝。
这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如果还在那个憋屈的婚姻里，我永远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
离开，是对的。
party结束后，我和李强回到家。
"天明，现在你升职加薪了，是不是该考虑个人问题了？"李强坏笑着说。
"什么个人问题？"
"当然是找女朋友啊！你这样的钻石王老五，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
"再说吧，我现在只想专心工作。"
"工作是一方面，生活也很重要啊。"李强认真地说，"天明，你不能因为之前的婚姻失败，就对所有女人失去信心。"
"我没有失去信心，只是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等我完全放下过去的时候吧。"
李强看着我，欲言又止。
最终他还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又过了一个月，我的生活完全步入正轨。
工作顺利，收入丰厚，住进了新买的房子。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这天周末，我在家休息，突然听到门铃响了。
打开门一看，是陈宇。
他瘦了很多，衣服也很破旧，看起来很憔悴。
"你来干什么？"
"姐...赵哥，我想和你谈谈。"陈宇低着头说。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准备关门。
"等等！"陈宇急忙挡住门，"赵哥，我知道以前我做得不对，我向你道歉。"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心里有些好奇。
"进来吧。"
陈宇跟着我进了客厅，环视了一下我的新房子。
"赵哥，你现在过得真好。"
"说吧，找我什么事？"
陈宇犹豫了一会儿，说："我想请你帮我介绍个工作。"
"工作？"我看着他，"你这三个月都在干什么？"
"我...我找了，但是都没成功。"陈宇脸红了，"要么是嫌我没经验，要么是嫌我能力不够。"
"所以你想到我了？"
"赵哥，我知道我以前对不起你，但是我真的改了。"陈宇跪了下来，"求求你帮帮我吧，我真的快活不下去了。"
看着他跪在地上的样子，我心里五味杂陈。
曾经那个趾高气扬的小舅子，现在变成了这副模样。
"陈宇，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吗？"
"因为...因为我们认识这么多年..."
"错。"我摇头，"我不会帮你，因为你不值得帮。"
"为什么？"陈宇抬起头，眼中满是不解。
"因为你从来没有反思过自己为什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冷冷地说，"你只是想找个人来救你，而不是想着靠自己努力。"
"我...我会努力的..."
"努力？"我冷笑，"三个月了，你努力了吗？"
陈宇哑口无言。
"陈宇，我告诉你一个道理。"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有义务帮你。包括我，包括你妈，包括你姐。"
"可是..."我拿起手机，又看了看那个工厂的招工信息。
其实我心里明白，给陈宇这个机会，更多是想看看他是否真的改变了。
结果证明，他没有。
他要的不是机会，而是捷径。
不是工作，而是施舍。
这样的人，永远不会真正成功。
关掉手机，我泡了杯茶，坐在阳台上看着远山。
夕阳西下，景色很美。
这样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
没有争吵，没有算计，没有欺骗。
只有平静和自由。
突然，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请问是赵天明先生吗？我是市医院急诊科，有个叫张美玲的老人，说您是她女婿..."
我心里一跳："她怎么了？"
"心脏病发作，现在在抢救。她说只有您一个联系人。"
我犹豫了几秒钟："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我快速换衣服出门。
不管怎么说，我不能见死不救。
到了医院，张美玲正在抢救室里。
陈晓雪和陈雨都在门外等着，眼睛红肿。
看到我来了，陈晓雪立刻扑过来："天明，你来了！"
"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很危险，可能...可能挺不过去。"陈雨哭着说。
我看了看抢救室，心情复杂。
虽然对张美玲有怨恨，但也不希望她死。
"陈宇呢？"
"他...他还在找工作，我们联系不上。"陈晓雪说道。
找工作？更像是在逃避责任。
这时，抢救室的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家属在吗？"
"在！"我们几个一起上前。
"病人暂时脱离了危险，但是需要手术。手术费大概十五万。"
十五万？
陈晓雪和陈雨对视一眼，都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她们拿不出这么多钱。
"医生，能不能先做手术，钱的事情我们想办法？"陈晓雪哀求道。
"对不起，我们医院的规定是先交费再手术。"医生说道，"你们尽快想办法吧，病人的情况不能拖。"
医生走后，陈晓雪和陈雨都看向了我。
她们眼中的期望很明显。
"天明..."陈晓雪小心翼翼地开口，"你能不能..."
"不能。"我直接拒绝了。
"可是她是我妈，也是你的...前丈母娘..."
"正因为是前丈母娘，所以我没有义务。"我看着她们，"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天明，我求求你了！"陈晓雪跪了下来，"只要你救我妈，我愿意做任何事！"
"任何事？"我冷笑，"包括还我被偷的十五万吗？"
陈晓雪脸色一白："我...我会还的，给我时间..."
"用什么还？你现在有工作吗？有收入吗？"
陈晓雪哑口无言。
这三个月来，她一直沉浸在离婚的痛苦中，根本没有工作。
"哥，求求你救救我妈吧！"陈雨也跪了下来，"我们真的没办法了！"
看着她们跪在地上的样子，我心里并没有快感。
只有悲哀。
曾经那么骄傲的一家人，现在都沦落到这个地步。
"我可以救她。"我最终开口。
两姐妹眼中立刻闪出希望的光芒。
"但是有条件。"
"什么条件？"
"第一，这十五万算是借给你们的，必须要还。"
"好！我们一定还！"
"第二，从今以后，你们不准再找我。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要找我。"
陈晓雪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第三，让陈宇滚回来。他妈快死了，他还在外面鬼混，这像话吗？"
"我马上打电话给他。"陈雨急忙说道。
"好，我去交费。"
我去住院部交了十五万的手术费。
手续办完后，我没有留下来等手术结果，直接离开了医院。
有些情分，到此为止。
有些恩怨，也就了结了。
回到家，我洗了个澡，继续坐在阳台上喝茶。
手机响了几次，都是陈晓雪打来的，我没有接。
午夜时分，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天明，妈的手术很成功，谢谢你。我知道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联系了，但我还是想说，对不起，也谢谢你。愿你幸福。——晓雪"
看完短信，我删除了她的号码。
从今以后，我们真的是陌生人了。
第二天上班，李强看出我心情不好。
"怎么了？昨天晚上没睡好？"
"没事，就是处理了点私事。"
我把昨天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李强听完后摇头："天明，你还是太善良了。"
"也许吧。"
"不过这样也好，彻底了结了。"李强拍拍我的肩膀，"从今以后，你就是真正自由的人了。"
是啊，真正自由了。
没有牵挂，没有负担，没有束缚。
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又过了半年，我在公司的地位越来越稳固。
业绩连续几个月排第一，老板对我很器重。
生活也越来越充实，工作之余我学了很多新技能，还加入了一个登山俱乐部。
这天周末，我和俱乐部的朋友去爬山。
队伍里有个叫林雅的女孩，是个护士，人很开朗，大家都很喜欢她。
"赵大哥，你体力真好！"林雅跟在我后面，有些气喘。
"经常锻炼嘛。"我回头看了她一眼，"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我能坚持。"
林雅很坚强，虽然累但一直没有喊停。
到了山顶，大家一起看日出。
"好美啊！"林雅感叹道。
"是啊，很美。"我看着远山，心情很平静。
"赵大哥，你好像有心事？"林雅注意到了我的神色。
"没有，就是感慨一下。"
"感慨什么？"
"感慨人生的起起落落吧。"我笑了笑，"有时候以为是结束，其实是开始。"
林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下山的路上，她一直走在我身边。
"赵大哥，你结过婚吗？"她突然问道。
"结过，离了。"
"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听你的隐私。"
"没关系，都是过去的事了。"
"那...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我看了她一眼，看出了她眼中的意思。
"暂时没有。"
"哦。"林雅脸红了，不敢再问了。
其实我也注意到她对我的好感，但我还没有准备好开始新的感情。
或许，再等等吧。
等我彻底忘记过去，等我真正准备好迎接新的开始。
半年后，我和林雅开始交往了。
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善良、独立、有自己的事业。
最重要的是，她不贪婪，不算计，不会把我当提款机。
我们的感情很纯粹，就是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
一年后，我们结婚了。
婚礼很简单，只请了亲近的朋友。
没有铺张浪费，没有攀比炫耀，就是两个相爱的人许下誓言。
新婚夜，林雅问我："你后悔过吗？"
"后悔什么？"
"后悔离开前妻。"
我想了想，摇头："没有。如果没有离开她，就不会遇到你。"
"那你恨她吗？"
"也不恨。"我抱住林雅，"是她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真正的爱情是平等的，是相互尊重的，是共同成长的。"我吻了吻她的额头，"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林雅幸福地笑了。
外面下起了雨，但屋里很温暖。
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简单，真实，充满爱意。
三年后的一天，我在商场里碰到了陈晓雪。
她推着一辆婴儿车，车里坐着一个小孩。
看到我，她愣了一下，然后微笑着走过来。
"天明。"
"晓雪。"我也笑了，"这是你的孩子？"
"是的，儿子，两岁了。"她看起来很幸福，"你呢？听说你也结婚了？"
"是的，妻子在那边买东西。"我指了指远处的林雅。
"她很漂亮。"陈晓雪看了看林雅，"你们很般配。"
"谢谢。你老公呢？"
"他去停车了，马上就来。"陈晓雪看着我，"天明，我想说声谢谢。"
"谢什么？"
"谢谢你当年救了我妈。虽然我们后来没有联系，但我一直很感激。"
"应该的。"
"还有，谢谢你离开我。"陈晓雪的话让我有些意外，"如果你当时不离开，我永远不会成长，也不会遇到现在的老公。"
我点点头："看来我们都找到了适合自己的人。"
"是的。"陈晓雪笑了，"我现在很幸福，希望你也是。"
"我也很幸福。"
这时，林雅走了过来，挽住我的胳膊。
"老公，东西买好了。"
"好，我们走吧。"我对陈晓雪点点头，"再见。"
"再见。"
走出商场，林雅问我："刚才那个女人是？"
"前妻。"
"哦。"林雅没有继续问，只是握紧了我的手。
这就是成熟的爱情。
不会无理取闹，不会胡乱猜疑，而是选择信任和理解。
回到家，我坐在阳台上，想起了这些年的经历。
从一个被人压榨的软弱男人，到现在的成功人士。
从一段失败的婚姻，到现在的幸福家庭。
这一路走来，虽然有痛苦，有挫折，但也有成长，有收获。
最重要的是，我找到了真正的自己。
知道了什么是值得珍惜的，什么是应该放弃的。
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什么是虚假的感情。
知道了什么是应该争取的，什么是应该接受的。
人生就是这样，在不断的选择中成长，在不断的失去中得到。
有时候，结束真的意味着新的开始。
有时候，失去真的意味着更大的得到。
而我，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全文完)
更新时间：2025-06-11 10: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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