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掐住她下颌,拇指碾过渗血的唇瓣,"既然要做替身,就该学得像些。
"云舒望着他腰间双龙佩,突然想起三日前父亲被拖出太医院时,
那方绣着青竹的医箱滚落台阶,银针洒了满地。母亲撞柱而亡的血顺着丹陛流到她裙边,
染红了萧景珩赐的月华裙。"陛下要的不过是具躯壳。"她咽下喉间腥甜,
任他将自己拽上锦榻,"何必在意臣女这副残躯里装着什么?"鎏金香炉腾起龙涎香,
混着血腥气格外呛人。萧景珩撕开她衣襟的动作突然顿住。少女锁骨下方赫然有道淡粉疤痕,
与记忆中那人胸前的箭伤分毫不差。"你怎么敢......"他眼底猩红更甚,
扯过鎏金锁链将人拽到妆镜前,"连这道疤都要模仿?真当朕看不出你沈家那些龌龊心思?
"铜镜映出云舒苍白的脸。她想起昨夜掖庭狱中,兄长被铁钩穿透琵琶骨的模样。
大理寺卿说只要她肯入宫为婢,沈氏九族皆可活命。"臣女八岁随父入东宫问诊。
"她望着镜中帝王狰狞的面容,忽地轻笑出声,"太子妃薨逝那日,
陛下抱着尸身哭了三个时辰。后来......"颈间骤然收紧的力道截断话语,
云舒却挣扎着继续说:"后来太医院用冰蚕丝为太子妃缝合伤口,是臣女捧着药匣在侧。
那道疤多长多深,自然比谁都清楚。"萧景珩猛地将人甩在玉砖上。云舒后脑磕到博古架,
青瓷药瓶哗啦啦碎了一地。她摸索着抓住片碎瓷,毫不犹豫朝肩头烙痕剜去。"住手!
"帝王目眦欲裂地攥住她手腕,"你以为毁了这印记就能解脱?沈云舒,
朕要你日日戴着这梅花烙,提醒你自己是个多卑劣的赝品!"鲜血顺着皓腕滴落,
在满地瓷片中绽开血莲。云舒望着窗棂外飘落的雪,恍惚又见东宫那株百年老梅。
太子妃总爱折了红梅插瓶,笑着往她鬓间别花:"舒儿这般灵秀,将来定要配个疼你的郎君。
"而今红梅尽谢,只剩锁链叮当。萧景珩将她按在冰冷地砖上时,
云舒盯着梁间垂落的明黄帐幔,突然想起太医令府后院那株白梅。母亲总说白梅清贵...